蓮師八變之一:咕嚕啤瑪嘉玻(上師蓮花王)
八變蓮師的第一變化身就是咕嚕啤瑪嘉玻,嘉波意指王。咕嚕啤瑪嘉玻是蓮師在我們這個世界最初示現的相狀。他與西方極樂世界的阿彌陀佛,以及大悲觀世音菩薩有直接的關係。阿彌陀佛代表法身,觀世音代表報身,而蓮師就是化身;三者蘊含了三身的所有化現。你或許會質疑法身普賢王如來、金剛總持和金剛薩埵是怎樣蘊含在內,其實他們都涵攝在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和蓮花生大師三身之內。而事實上,諸佛整個壇城與所有三身都在蓮師內,所以蓮師不僅是蓮花部一個重要的部主,他更蘊含整個壇城。
五方佛中蓮花部的三位佛陀就像徵著三身,而每一身則代表著個別的本初智慧。在世間而言,蓮花部是世間凡夫的覺知;在秘密層面來說,它與我們的業風息息相關,是語的中心。透過與蓮花部的本初智慧——例如利樂有情的慈無量和悲無量——產生深化的共振,世間見將會被轉化。而透過智慧風的上升,慈和悲會在脈道中流動,這是蓮花部的內流動。
在釋迦牟尼佛生平種種利益事業之中,一般有十二項特徵被記錄了下來,當中的語便是佛陀最具威力的一項事業。縱然佛陀具足大慈大悲,然而他不能將每一個眾生如變魔術一樣從輪迴苦海中解脫出來。有情眾生皆受制於各自的業力,就算諸佛也必須承認這一點。佛語的威力便是賦予智慧來對治一切苦難,幫助救渡有情出離輪迴,並安置有情眾於覺悟境界裡。沒有語言能力,佛對眾生便沒有多大的幫助,除非眾生天賦上根,能在報身的層次接受教法。蓮花部象徵慈悲心的語威力,而金剛部、寶生部、羯磨部和佛部,四部皆在蓮花部——一切佛部之蓮花王——涵蓋和顯現。而蓮師便是諸佛的殊勝總集體。
現在將咕嚕啤嗎嘉玻早期的事蹟介紹給大家。根據藏史記載,咕嚕仁波切是佛大般涅槃四年後出生。雖然釋迦牟尼佛預言蓮師是他入滅後八年出生,但由於印度所採用的方法,是將月滿和月缺一個月分成二的系統。依藏歷,佛陀是在鐵龍年入滅,而蓮師則在木猴年猴月出生,所以藏傳佛教認為猴年便是蓮師之年。
菩堤伽耶是印度東北的一個村落,釋迦牟尼佛就是在這裡成就正等正覺的;因此所有佛教徒都認為菩提伽耶是一個地理的靈性中心,宇宙無比力量的集中點。在西藏,我們稱此為金剛座,意指金剛不能毀的法座。經云賢劫千佛都是在這裡成正覺的。而佛教的宇宙觀則解釋說,數百劫後,這個世界將會被火、水和風完全地毀滅,所有東西都會被還原成原子,然後散播於虛空之中,無一倖免。不過,在菩堤伽耶的金剛座下,有一個不會被水、火所滅的十字杵;十字杵能越過我們這個世界的劫末。外在顯現為菩堤伽耶的金剛座,其內在則是引領達致體認我們本初本質之道。
蓮師就是在菩提伽耶西北的烏仗那國出生的。烏仗那國常被視為一個極神秘的地方,在金剛乘的文章裡常被讚頌。這個不可思議之地表示了地大的本然力量和比較細微的環境結構,成為秘密金剛乘教法的原始資料主要來源。烏仗那國的中央便是空行之城,而呬嚕咖宮殿就在這個城中,宮殿的西北處,有一個名叫但拿哥沙的小湖泊。阿彌陀佛從自心中央化現出金色光芒,變成一枝刻有“舍”字的五鈷金剛杵,剛好投落在一朵生長在但拿哥沙湖極稀有寶貴的蓮花——烏巴拉花上。童身的蓮師就在刻有“舍”字的十字杵和這朵美妙的千瓣蓮花交匯處,微妙地示現。凡夫都是從父母而出生,但從咕嚕啤瑪嘉玻的自生顯現,正好打開了我們觀看真實本質的全景。為了打破我們在子宮內孕育而漸漸出生的慣常樣式,蓮師便展示出轉瞬出生的自由,顯示出一道嶄新之門:本初因緣之大開放性。
烏仗那國的國王是一位非凡的人,名叫恩扎菩提。國王不但非常仁厚,而且慈悲慷慨。一次嚴重的飢荒,恩扎菩提王將國庫內的物資財富全部分給所有國民,可是物資未及足以分給每一個人。出海尋寶是古時印度很普遍的謀生行業,國庫盡施,於是國王與大臣便出海尋寶,在附近一個島嶼帶了一些金銀珠寶回國。回國途中,國王有了很多美麗的夢境。一回,他夢見一枝散發金光的五鈷金剛杵,並且移近他身旁,他甚至親手執著它。同時,國王又夢到太陽和月亮一齊從東方升起。這些好徵兆出現的翌日,恩扎菩提王便遇上了咕嚕啤瑪嘉玻。
當船隻逐漸駛近岸邊,船上的人都看見一道一道瑰麗的彩虹懸掛在虛空;一大群雀鳥盤旋在空中,哼著悅耳的曲譜;天界之芬芳洋溢於大氣層之中。各人頓時生起樂受。想起自己昨夜的夢境,國王感動得將之敘述給大臣們聽。轉乘較細的接駁艇,他們立刻向彩虹的出處出發。當他們逐漸走近時,竟看見一朵他們從未見過那麼莊嚴絢爛的蓮花,這朵蓮花除了異常大之外,色彩更是鮮豔非常,而且花胚上還坐著一位相貌端好,令人讚嘆的八歲男童。男童結金剛跏趺座,彩虹亮光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看到此情景,國王感到十分驚訝。
雖然咕嚕仁波切示現人身,但他在此所證明給我們看,他能在蓮花中央示現於世,完全超越了我們的二分概念,他不是從生物基礎的父母和局限的見解而出生;這證明了蓮師是遠離貪瞋痴的,不伴隨著任何的負面情緒(煩惱)。取而代之,他將一切瞋恚和貪欲降伏,並轉化成它們相應的智慧,亦即是這朵蓮花所象徵的意義。意思即是說依循蓮師或釋迦牟尼佛的道路的修行人,必須斷除和轉化貪、瞋、痴。
在此之前,恩扎菩提王有一隻眼是瞎的,但如今卻突然痊癒,這種神變的現象實在令他感到驚異。國王問了這位在蓮花中出生的小孩五個問題:“你是從哪兒來的?”、“你父親是誰?”、“你母親是誰?”、“你是做什麼的?”、 “你吃什麼來維生?”蓮師回答:“我從無生法界而來;普賢王如來是我父親的名字;普賢王佛母是我母親的名字。”藏文的普賢是“時常也好”的意思,永不變改的好,昨天好,今天好,明天仍然是好。至於“你是做什麼的?”小孩便這樣回答:“我來這裡是幫助六道的所有眾生的。”這是一份長工,蓮師將永永遠遠也不會失業!至於食物呢?小孩就說:“我吃下二分概念,而我的語則利益眾生。”身為佛教徒,恩扎菩提王對以上的答案深感滿意,對於如此卓越非凡的示現,國王當然更是感到興趣,再聽過小孩的答話,確實令他感動不已。從小孩的身和語散發出來的光芒,滲透國王深心處。仍未有子的國王向小孩問道:“你可否到我的皇宮與我一起生活?”童年狀的咕嚕啤瑪嘉玻接受了國王的要求,跟著一眾隨從來到皇宮。
恩扎菩提是一位非常仁慈的人,心靈不但極開放,而且還如法地觀待他的子民;而咕嚕啤瑪嘉玻被撫養成一位王子。王子以菩提心協助國王統治國家,引領子民趣向覺悟正道。他教子民如何遠離困擾和煩惱憂慮,全國上上下下皆由和諧與平和所統治。後來咕嚕啤瑪嘉玻與美麗的奧琪瑪結婚;奧琪瑪是光芒四射的意思。一日,金剛薩埵示現,告訴蓮師離開烏仗那國,目的是要更加積極地利益眾生。聽從金剛薩埵的訓誨,蓮師就在三十歲那年離開了烏仗那國。
蓮師徙步走離皇宮,到過很多地方流浪,在他最基本的行程中,可說是也很不平凡。他可以瞬即便到達他想要去的地方,基本上時間對他的事業來說,起不了什麼影響。踏遍整個印度,咕嚕啤瑪嘉玻常到最具力量和駭人的八大屍陀林,調伏八部魔崇,指示他們踏上悲智雙圓之境界的菩提心之道。至於世間方面,蓮師帶領烏仗那國所有國民於覺悟道上,令他們達到和諧的境界,從而擅於平和與慈悲的修持。內在地,他調伏了八部魔崇,並且要他們修煉菩提心。被勇父空行所圍繞,咕嚕仁波切展示出他殊勝的智慧,隨即便能調伏最厲害的色界和無色界的眾生,這些眾生也因而視咕嚕仁波切為他們最勝的統治者或王。這是咕嚕啤瑪嘉玻——蓮花王——真正的勝利,是蓮師一個能攝入覺知和超越我執與煩惱的觀概念,且同時積極地令我們的喜悅、平和與內心的覺醒增上極為獨特的化身。
我們必須要理解攝入的意思,這並不是指將一樣外在的東西,例如是另一個眾生,帶到我的控制下。攝入某人的覺知是控制凡夫習氣心的意思。假如你內在缺乏這種能力的話,你便不能攝入或幫助其他眾生。由於你仍有點兒野性和瘋癲,你又怎可調伏其他的人呢?瘋癲的你是不可能幫助他人的。當我們一旦有能力去控制自己二分覺知和習性時,我們便能自然而然地攝持別人。觀修蓮師為咕嚕啤瑪嘉玻能超越世間見和虛妄的情緒,並且令我們的二資糧增上。咕嚕啤瑪嘉玻開放地將蓮花部的智慧光輝與莊嚴展示出來,被一群接受他的教法的神聖勇父和空行所圍繞,再透過這個鋪張的展現,他將同等的財富獻給所有眾生。這就是理解蓮師這個化身的外在方式。在內在的層面上,咕嚕啤瑪嘉玻開示說,依循此道,行者必須控制自己的感官,學習覺知,降伏我執,並且超越自己的情緒。若然你能斷除我執,你便是一個偉大的統治者;你已經掌握到你跟所有你所見所聞的事物的關聯。能夠完全控制自己的感覺和反應,你已具備一個輝煌的國王或皇后的力量和尊嚴。降伏了我執和煩惱的執著,你已得到真正的勝利。
在西藏,克服所有的負面惡業,相當於獲證英雄級的境界,這人已是一位勝利者,或宇宙的統治者。根據古佛教的宇宙觀,世間統治者或轉輪聖王是一位統治四大部洲的聖王。不再有我執,遠離了瘋狂的行徑,即是完全覺醒。簡單來說,這就是蓮花王——咕嚕啤瑪嘉玻的意思。
咕嚕啤瑪嘉玻膚色呈粉紅或赤紅,法衣色澤偏向紅多於黃,近似橙色。他被觀想坐在日月輪上的蓮花上,寬坦國王座姿,一面二臂二腿,半忿怒相,因此有說法要觀想他為四臂。長長的頭髮結成一頂髻,而且用白布包裹著,最頂尾端有一束小小的用絲做的紅絮,披在身後,在風中搖曳。頭戴五寶冠,右執小鼓,左執代表智慧的鏡和鉤。雖然諸法皆無自性,但透過智慧,諸法皆如是如是地顯現。現象的生滅就如色出現在鏡中一樣,如突然出現,卻又快速消逝的海市蜃樓。鏡子代表無止息的顯現,離執於實有的客體。另外一些又說蓮師左手是拿著一枝修法用的箭。鉤象徵大悲,拯救所有被輪迴經驗捆縛住的眾生。這就是觀修蓮師為咕嚕啤瑪嘉玻的外相。
其實生死輪迴就只不過是我們的念頭和概念而已。你的經驗絕大部份都是你自己如夢如幻的覺知的釋義,既沒有真的基礎,也不指涉實在的個體或真實的對境。這只是一場夢。甚至可能是一場惡夢。這確實不是一個真實或決定性的真實,然而,發夢的人對自己經驗的理解,卻教人以為它是真實的。對於所有暫時被這幻覺困著的眾生生起大悲心,並且柔和地引領他們達致解脫。對於大悲,絕不輕易放棄,也不退失。緊接著,並引導所有眾生達致無上正覺。如同其他的修法,開始時修皈依和發心,對所有眾生皆心生慈愛和悲憫,然後修定片刻。觀想前面虛空有一紅色小光環,瞬間變成咕嚕啤瑪嘉玻,一邊觀想,一邊唸誦十二字咒,愈久愈好。結座時,咕嚕啤瑪嘉玻融入紅光,然後融入自心,你與咕嚕啤瑪嘉玻無二無別,於此坐定,愈久愈好。最後念迴向文,將功德迴向。這殊勝的修法力量非常大,能令你洞察力大增。
蓮師八變之二:咕嚕羅登楚詩(愛慧上師)
傳統上,咕嚕尼瑪偉詩是八變蓮師中的第二化身,意譯為日光上師,但我認為跳一步去介紹蓮師的第三化身,可以令大家更容易地了解前者。相對地,認識蓮師的第二種化身,亦能幫助大家去了解蓮師的第三種化現。蓮師的第三化身稱為咕嚕羅登楚詩,意指“無上智慧持有者”。為了利益一切眾生,蓮華生大師以圓滿佛陀的形態示現於世。在他未離開鄔堅國土之前,他已經達致圓滿正覺。而咕嚕羅登楚詩是咕嚕仁波切的化身,能透過禪定驅走無明、積集智慧。雖然咕嚕羅登楚詩是一位覺悟的佛,但是為著有情的利益,他仍指示聞和修的方法,令有情獲得甚深的智慧。
離開皇宮後,咕嚕羅登楚詩遊遍印度八個大屍陀林。從外在的層面來看,他就住在真真正正的墳場裡,吃的是供死人的食物,到處拾衣穿在身上。古時候的殯儀傳統,死者家屬會在死者屍體附近存放供一年的食物,以及一些色彩鮮豔的衣服;雖不是佳餚美食,但通常也總會有衣食的供應。從外表上看,咕嚕羅登楚詩就是享用這些與垃圾和壞臭的食物無別的東西,住處是墳墓,而且還修著法;不過他內心卻開始向所有無色界的靈體進行九乘精密教法的開示,而且特別廣說大圓滿教法。在這段期間,咕嚕羅登楚詩雖然走遍印度所有的大屍陀林,但這也不意味著咕嚕羅登楚詩現今仍是如此,或者在未來的一星期也會如此。他可以在所有八個屍陀林隨即作出八個不同的化現,又或是在同一時間於每一個屍陀林作多種的化現。
從地理角度來看,這八大屍陀林並不是並排的,有些可能須步行多個星期,甚至是一個月,才能到達。根據金剛乘,它們的位置分佈在八個既特別且秘密的地方,而且具有本然的力量和宇量能量。在其最秘密的層次而言,它們就是勇士和空行經常進行無休止的覺行之聚居處。在金剛乘中,這八大處合起來,是不可思議和神秘的地域。說它們是最極特別的地方,是因為這裡能增長修行者的覺性,能量亦會自然地強化起來。根據內密續,這些屍陀林並不僅位在印度的國土裡;雖然有參考資料已經將這些地點劃了出來,可是密續卻指出,它們不是在固定的地點,而且遍及整個地球。八個大屍林是供我們體證自心覺悟本質力量的主要來源地。
除了給予無色界眾生開示外,咕嚕羅登楚詩還引導色界的眾生。在古印度,一些低下階級的人,他們的工作是將屍體搬運到墳場,以及其他相關的工作。咕嚕羅登楚詩開始教導這些工人,而且亦去過其他的地方弘法,例如釋迦牟尼佛成道的菩提伽耶等地方。
走到位於菩堤伽耶的大覺塔附近,咕嚕羅登楚詩正在將自己一切殊勝無比的證悟徵兆顯示的時候,剛巧遇上一位老婦人。老婦人問咕嚕羅登楚詩:“誰人是你的上師?你是屬於哪一個傳承?”咕嚕仁波切回答:“我沒有上師,亦不需要一位上師。我不屬於任何一個傳承,我就是一位圓滿的本覺覺悟者。”老婦人立刻回應道:“你這說法就不對了,沒有上師的加持,你是不可能覺悟的。你必須要與一位上師結上緣,否則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咕嚕仁波切很快便明白老婦人說要把教法顯示給他人的言外之意。為了將獲得佛法的殊勝方便教示出來,愛慧上師便開始四出尋找傳承上師,並且依從他們指示的教法而行。
以上正好說明了就算你巳是一位大覺者,你仍需要與傳承有緣。為了傳遞這個訊息,咕嚕羅登楚詩繼續前往與多位偉大的上師結緣,信奉他們的教法。古時候,有一種叫十明的傳統課程,要被稱之為學者,就必須通曉十明。而其中主要的五因明分別是:聲明、工巧明、因明、醫方明和內明。咕嚕羅登楚詩為了開始他的修學,便走到印東的賓戈那處,結識著名的學者。這個學者,除了有一絲絲紅鬍子外,全身的毛髮都巳變得斑白。問到學者的學歷,他這樣回答:“我懂得印度的所有語言,特別精通的是東印度流行的多種方言。”學者接受了咕嚕羅登楚詩的請求,攝受了他為學生。主要教他有四種語文,分別是梵文、Prakrit(印度古代及中世之中部及北部方言)、Apabhram-sa和Paisacika,另有160種地方方言。在一般的運用上,咕嚕仁波切巳經熟習了,並且已經成為一位語言專家,能教示當時的人們如何運用這種智慧去服務眾生,為他們帶來大利益。追求覺悟的行者不應忽視這種學習的重要性。
之後,咕嚕羅登楚詩走到西印度的啤瑪華諦國去。在這裡,他遇上了一位享負盛名的醫師,而這位醫師還教咕嚕仁波切醫方明。
及後,他學習邏輯和辯論;假如我們想超越直接覺知的境界,這是重要的科目。分析和推論是打開超越我們現前感官資料庫的智慧之鑰匙。透過辯論,我們會發現有很多東西,其實是我們五種感官不認知的。
咕嚕羅登楚詩在中國跟隨文殊師利修學密宗的占星學。又跟維沙卡嘛上師學工巧明,在佛教中,工巧明可分成身、語、意三方面;所有的工巧明也包含在這三個類別內。第五種因明叫內明,主要是教我們如何去理解心、心的特性和心究竟是什麼。這種內明就是佛陀教法的範疇。
咕嚕羅登楚詩在釋迦牟尼佛的表兄弟和侍者阿難陀處受戒。然後接受了論藏、經藏和阿昆達磨的教示。他信奉了外密的教法,並且如經文所述一樣,很快便體證所有的覺悟。著名的果瑪爹哇上師——國王渣的女兒,就是教示咕嚕羅登楚詩瑪哈瑜伽教法的人間上師之一。後來,他從金剛薩埵佛處領受瑪哈瑜伽整套的教法。雖然在金剛薩埵的淨土——色究竟天,但咕嚕羅登楚詩只是在這裡出現了一剎那,便已經聽到金剛薩埵的念誦修法。就在咕嚕羅登楚詩懇求得到瑪咕瑜調密續——又稱為十八部大密續——的一剎那,金剛薩埵就已經將整套密續傳了給他。在咕嚕羅登楚詩遍空藍色的淨土中,從金剛持佛處領受了阿魯瑜伽中的十三部密續。我們稱此為五大經和十八心要。
人間第一位大圓滿上師嘉笠多杰和從一切見解脫、住於法界淨土的普賢王如來,是咕嚕羅登楚詩修持阿底瑜伽教法的泉源。咕嚕羅登楚詩最後走到嘉笠多傑的直系弟子——著名的妙吉祥友上師處,希望將自己的修學圓滿地完成。雖然他懇求教法,可是妙吉祥友卻告訴咕嚕羅登楚詩不能教他。不過,妙吉祥友上師卻引領他到另一個位於西方,又黑又恐怖的墳場裡去;這裡住了一位偉大的麗智旺姆事業空行。妙吉祥友說麗智旺姆就能夠將阿底瑜伽的教法教授他。
咕嚕羅登楚詩最後到達了這個駭人的墳場,看見一位拿著水晶瓶的少婦,心想這必定是他求法的空行母。於是便開口問道:“請問你的名字是什麼?”少婦沒有回應。 “你可否慈悲給予我教法?”她仍是不作任何回應。 “偉大的空行麗智旺姆在哪裡?”婦人還是不發一言,繼續進行她擔水的工作。
咕嚕羅登楚詩知道她一定是在服侍某主人,於是便趁她再次走到山腳取水的時候,再次問她:“你可否幫我找到智慧空行母?”婦人依舊保持緘默,繼續擔水。當婦人第三次返回山腳,咕嚕羅登楚詩再三懇求:“你可否幫幫我?”她照樣拒絕作出任何回應。婦人一直不肯回答咕嚕羅登楚詩任何問題,咕嚕羅登楚詩開始感到厭煩了,於是便使出他的禪定力量,令婦人的水晶瓶子粘在地上,當她想拿起瓶子時,卻不能將它提起。
婦人知道這是誰幹的,於是便對咕嚕仁波切說:“我見得到你運用你的力量,但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嗎?”此時,婦人從腰帶裡拔出一把小小的水晶刀來,然後將自己的心胸割開,捲起皮層,把整個內密續本尊壇城全部一百位空行、四十二位寂靜尊和五十八位忿怒尊,清清楚楚地活現出來。咕嚕羅登楚詩恭身,然後說:“很抱歉,請指示我到偉大的空行住處。”這一回,婦人侍者這樣回答:“就讓我帶你去吧!請跟我來。”於是,她便帶咕嚕羅登楚詩去到一個由很多頭顱堆砌而成的宮殿。
當咕嚕羅登楚詩一進入宮殿時,就見到麗智旺姆空行,原來她並不是一位寂靜空行。外形半忿怒的麗智旺姆莊嚴地站在日月上,構成一幅光芒耀目的幡蓋。麗智旺姆左手執持喀杖嘎,雙眼和身體都散發出炯炯火光。咕嚕羅登楚詩向麗智旺姆頂禮,三繞空行母法座,獻上曼陀羅,然後虔敬地請求包括了灌頂、傳法和口訣的內密續教法。與此同時,麗智旺姆以右手結剋期印,在手指之下,活現出整個文武百尊壇城。
麗智旺姆空行對咕嚕羅登楚詩說:“你現在必定要從這個壇城處獲得灌頂。”咕嚕羅登楚詩立即回應,說:“不!不!這個壇城只不過是你顯現出來的而已。我想直接由你——上師處——獲得灌頂。你才是這個壇城的根源、集合體和主尊。請讓我獲得你的灌頂、傳法和口訣。”偉大的空行溫柔地微笑著,說:“即是說你懂得怎樣領受灌頂……”此時,麗智旺姆唱頌著吽字,整個壇城消融,並且攝入空行母自身。隨著麗智旺姆唱頌到另一個吽字時,她竟將咕嚕羅登楚詩的身體變成一個小小的吽字,然後就像我們吃果仁一樣,將這個小小的吽字吞嚥下。
曾經有一部蓮華生大師傳記載過空行母將咕嚕羅登楚詩收在她身體五個輪位的記述,而且各達一星期之久;於久他便在空行母的頂輪、喉輪、心輪、臍輪和密輪,分別逗留一個星期。上四個輪代表四灌頂。外在地,咕嚕羅登楚詩從無量光佛處領受灌頂:內在地,他領受觀世音菩薩的灌頂;而在秘密的層次裡,咕嚕羅登楚詩更獲得了馬頭明王的證悟。圓滿地接受過所有有關外內密的灌頂、傳法和口訣後,咕嚕羅登楚詩從麗智旺姆空行母接受竅訣後又從秘密中央走出來,證量跟空行母無異無別。即是說,他已成為了一位超卓的上師、傳承的無上智慧擁有者,即是說他已透過體證無上證悟而能夠任運地開示他對教法的掌握。最後,咕嚕羅登楚詩遊遍世界各地,服務一切有情眾生。
咕嚕羅登楚詩從麗智旺姆處學到八大嘿嚕迦的修法,然後將之傳給當時在印度的八大持明:妙吉祥友文殊身、龍樹藏蓮花語、吽迦囉真實意、布瑪拉米札甘露功德、渣巴哈迪普巴行事業、達那桑之打役使瑪摩、南布咕哈猛咒詛詈和生迪加巴世間供贊。在人的層次來說,其實咕嚕羅登楚詩除了從智慧空行麗智旺姆領受八大嘿嚕迦的修法外,他亦從這些上師處領受教法。咕嚕羅登楚詩在喜利森哈上師處領受過所謂覺醒灌頂的大圓滿教法。以上是咕嚕仁波切領受教法的略傳。
從外在來說,咕嚕仁波切領受過很多不同的教示,並且對每一個教法都能掌握自如。在他生命中的這段時間裡,正好說明了我們應該如何去依止一個課程修學,學習如何逐步次第去開啟我們的智慧。雖然咕嚕仁波切巳是阿彌陀佛的直接化現身,又是釋迦牟尼佛的轉世,然而這位圓滿的覺者的生命,就真正將自己的覺醒活現出來,引領一切眾生邁向智慧的領域。
在道次第上循序漸進是很重要的。我們絕不能忽視自己的緣,而跨上更高的層次。行者必須依著整套的指示逐步去完成,再按自己的緣,透過合適自己的根器的修法,逐步往上推。上師的這個示現,特別啟示出,行者是必須不斷地發展和成長的。這樣做不但能強化我們的理解,而且更能深化我們的體證。就正如蓮華生咕嚕羅登楚詩顯示出他學習的能力一樣,從多方面的知識中,學至嫻熟。
咕嚕羅登楚詩被描繪成一面、二臂和二腿,安坐在日月輪上的蓮花上面。膚色極為柔和、健康和呈現純淨的白色。披著一條白色的頸巾,以絲帶包裹著頭。頭髮用了藍色的烏巴拉花做裝飾。右手執有一個鼓,左手則握著刻有蓮花花紋的缽盂。
一開始觀修咕嚕羅登楚詩時,我們要以一顆為利益一切眾生而生起的慈悲心菩提心作為開端,然後安然入定。開始觀想的時候,觀想自己前面虛空有一點小小的白光,注意力集中在這一光點上,過一會兒,將這白光轉化成咕嚕羅登楚詩超凡的虹霓身,向四周圍發放出純白光芒。接著觀想咕嚕羅登楚詩手執的鼓發出聲音,震動出智慧的迴響,喚醒沉睡在無明黑暗中的有情眾生,並且安置他們在覺悟的智慧上。隨念十二字咒,越多越好。然後將所有所觀想的都融入白光中,再攝入自己心中,繼而安住在禪定狀態裡,並安住於這真實本質中,越久越好。
雖已獲得了圓滿的覺悟,可是化身咕嚕羅登楚詩仍顯示出如何安忍地把智慧的教法彙集起來。他是蓮花生大師的智慧化現,宛如智慧文殊師利尊一樣。修習咕嚕羅登楚詩的形態在驅走無明黑暗、掌握因明學和最終極證悟本初智慧的實相,特別有效。
咕嚕尼瑪偉瑟一般被視為是蓮花生大師的第二化身。由於咕嚕尼瑪偉瑟所行的智慧事業以凡夫看來似乎比較瘋癲,所以我先將咕嚕羅登楚詩介紹給大家,好讓大家能以學徒和密乘初階者的身份來理解蓮師的成就。
蓮師八變之三:咕嚕尼瑪偉瑟(日光上師)
讀畢本文,你應該能夠對咕嚕尼瑪偉瑟的神通事業生起感恩之心。蓮師的八種神變是可以在同一時間顯現,又或在不同地方變現,不受任何二分的理解所局限;從字面上看來,或是按時間的先後,這似乎很難猜得透。且從一般的認知層面去看吧!咕嚕尼瑪偉瑟與咕嚕羅登楚詩是同時期的化身,也可以是分先後出現。咕嚕尼瑪偉瑟是一位很特別的佛,其化現是為了增長大空樂之覺性,他是大樂和喜悅的覺悟境界主。他遍遊整個印度,常以種種不同的裝束出現,化度有情眾生。
咕嚕尼瑪偉瑟其實有很多的化現,不只是一般在唐卡所繪的相狀。有時候,他會化現成一位具威力的修行者;有時候卻顯現成虛弱的乞丐;甚至更以不同的傍生外貌出現,通通都是為了化度有緣的眾生。總的來說,他的事業超越任何條件的局限。究竟咕嚕尼瑪偉瑟是如何得到“太陽光上師”一名的呢?咕嚕尼瑪偉瑟常四出遊歷,例如是八大屍呢陀林、三十二處主力地、偏僻荒地,甚至是大城市,去時都會做一些充滿智慧的瘋癲行徑。其遊歷的程度,實非一般的思想概念所能理解。從歷史角度再重新計算的話,當他離開鄔堅國土時,便走到了一個著名的智利窟(墳場)去,並且在這裡進行了五年時間的修法。在這段時間,咕嚕尼瑪偉瑟內調伏了一些剛強難馴的眾生。
一次,咕嚕尼瑪偉瑟來到波羅奈斯——現今恒河一帶的一個大城市,當時是一個很繁榮的地方。當地有一位賣酒的女人,咕嚕尼瑪偉瑟一看便知道,倘若他能夠與這位女人結上緣的話,定當能帶領過百的人達致覺悟。這女人名叫雲妮斯加。今次,咕嚕尼瑪偉瑟就以一身粗曠的瑜伽士打扮,右手握著一枝喀杖嘎,去到雲妮斯加的店子。一見到雲妮斯加便開口問:“你有啤酒沒有?”“當然有。”“真好。那你有多少?”“五百加侖。”雲妮斯崙將她店子內的存酒量都告訴這位客人。 “好極了!就全部給我拿來!”於是,雲妮斯加拿了一碗的啤酒給這位瑜伽士打扮的咕嚕尼瑪偉瑟;喝完後,他要求多一碗;可是雲妮斯加卻說:“剛才你還未付錢,請先結賬。”
當時印度用的貨幣是一種珍貴的貝殼;然而咕嚕尼瑪偉瑟就連一個貝殼也沒有,但他竟然向對方保證一定會付賬。雲妮斯加只好再為他斟多一碗啤酒。那時候沒有樽等盛器,只是用大碗或瓶去裝飲料。每次當咕嚕尼瑪偉瑟飲完一碗啤酒,他都要求添斟;飲完,又添;直至雲妮斯加作出了這麼的反應:“餵!我決定不再斟啤酒給你了,除非你真的結賬吧!”忽然,咕嚕尼瑪偉瑟將喀杖嘎舂在地上,喀杖嘎的倒影投射在檯面上,跟著說:“只要這影子稍微移動的話,我就結清這張賬單。”
接受了咕嚕尼瑪偉瑟的建議後,雲妮斯加繼續為他斟酒。咕嚕尼瑪偉瑟仍然一碗接一碗的將啤酒喝下,可是影子卻絲毫沒有移動的跡象,而咕嚕尼瑪偉瑟巳經將五百加侖的啤酒都喝光了,太陽在虛空仍保持在地平線上盤旋,還有一樣不變的,就是咕嚕尼瑪偉瑟繼續要是更多的啤酒。咕嚕尼瑪偉瑟丁點兒的醉意也沒有,鄰近的人對這件事十分感興趣,皆因太陽已經有幾小時沒移動過了,白天已是不尋常的長,公雞則已經開始在啼叫。
聽聞有關在這客棧發生的事,大家都洞悉這一定是位很厲害的瑜伽士。太陽沒有在天空掠過,說明地球不再轉動了。這件事傳到國王處,國王十分關注,於是便派遣群臣去看個究竟。他們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由一位粗曠的瑜伽士所為,身無分文,喝完啤酒,又沒錢結賬,於是便前去為他付錢。說過感謝後,咕嚕尼瑪偉瑟便將喀杖嘎拔起。太陽隨即變得赤紅紅的,然後往下降,倒影在大地之上,大地亦驟然變成了黑夜。
這次示現,幫助了當地過百的眾生達致覺悟。就是這次的經歷,咕嚕尼瑪偉瑟或太陽光,便成了這位瑜伽士的稱號,而且當地的人亦永遠記著這位能控制太陽移動的瑜伽士。
至於客棧的老闆雲妮斯加,則是被這次經驗深深打動的其中一人。太陽光上師離開波羅奈斯後,雲妮斯加很希望可以再見到他。知悉咕嚕尼瑪偉瑟正在禪修,雲妮斯加便前往求法。咕嚕尼瑪偉瑟將大圓滿教法直接傳給她,使她頓成一位偉大的瑜伽女。到這位瑜伽女可以將特別的教法教授他人時,便攝引了無數的徒眾,並且形成了雲妮斯加一系的傳承。
內在地,咕嚕尼瑪偉瑟其實意味著對人的身心體格構造有很清晰的了解,他是一位與奧秘的經驗和內心的覺醒相關的佛。這就是化身咕嚕尼瑪偉瑟最主要想揭示出來的訊息。要知道一個人的生理機能內在結構的奧秘,其意義距離發現本初智慧已經是非常接近。由此可見,熟悉自己身體的微細構造是十分重要的。在內密續來說,這指的就是脈、風的運行和明點。我們所有的經驗、思維形式和眼、耳等感官的顯現,其實都是三種結構的反影。要徹底地明白這一點,就必須要與自身內在世界和外在世界的能量有直接且深入的溝通。
我們所見的地、水、日、雲、風和火,通通都只不過是我們內構造的一個反影。說具體一點,樹木、草、水和山等色,其實是脈的反影;而聲響和回音則是風運行的反影。你的外在世界反照出你的內在構造。內在地,本初的本質就以明點,即身的主要元素而顯現出來,所謂紅明點和白明點兩種形式;兩者皆遠離一切的組成,不能被看得見,就安住在圓滿平靜的循環之中。而明點則外在地反影在行星、日、月和星辰上,它們的光和明表示出一種發放光芒的開放性,皆是身的主要元素的一些反影。我們一般會以為日和月是兩樣個別的東西,但根據佛的教示,宇宙有過百萬的日,無數的月和行星,全部都是依每個人的需求而顯現出來,全部都是本初智慧無量實相的反影,一切只不過是以這種形式顯現而巳。
能夠明確地了解三金剛身之間的相亙關聯的動力,很容易就能夠讓本初智慧覺醒起來。本初智慧光亮和清明的光芒,就是這些內在結構的主要來源。必須要清楚地明白這一點。身內所隱藏著的這些構造一旦顯現出來,大喜和大樂便隨之而生起,亦即是大樂。大樂是本初真實的一種本然本質。透過調校至其金剛結構,洞察觀和喜悅的經驗便會生起,這時就能超越一切痛苦和困難覺受。完全了解內宇宙,相等於能夠掌握外元素。這就是咕嚕尼瑪偉瑟能無礙地操控日光或是自己的壽命的原因。透過內智慧和外戒行,咕嚕尼瑪偉瑟得以主管這些事物。他體認到行使自己的意願,具有某種程度的彈性,更有著一種善巧方便,是我們現代的見解難以明了的,同時也是了解咕嚕尼瑪偉瑟的一種外在方式。
說到內在方式,就是去了解你自己的內構造,亦即是說大樂、大平靜和完全了悟本初智慧了。當你能夠默然地熟習自己身內的氣脈,當你能夠了解到身的主要元素的周期,這時你將享受到一種逐漸次第引領至本初智慧的清明。這就是嚕尼瑪偉瑟內層意義的方式。
修持嚕尼瑪偉瑟,就是要觀修慈和悲,深入地去感受心的深層本質。觀想嚕尼瑪偉瑟在一般唐卡上所繪畫的外相,這是他的報身相。一面、二臂、二腿,膚色呈紅金色,半帶忿怒的臉容,雙眼明睜,且微微凸出。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肩膀上,其中一些則束在頭頂的五顱冠上。嚕尼瑪偉瑟有髭,亦有鬍子,而且還帶著骨飾;坦胸,穿上虎皮裙子;左手結剋期印,似乎正在將日光傳送到自己的指尖上。嚕尼瑪偉瑟右手握持喀杖嘎,坐在日月輪上的蓮花上,左腿半伸,右腳全屈。
在觀修嚕尼瑪偉瑟的時候,觀想他具足智慧的形態,以虹身的慈和悲顯現,沒有實體。然後一邊唸誦蓮師心咒,一邊觀想嚕尼瑪偉瑟發放出來的光芒,觸及一切有情眾生,就連淨土也閃耀起來。佛的加持力如雨下降至化現成紅金閃閃的咕嚕尼瑪偉瑟,光芒繼而籠罩著你自己,與自己的氣和脈產生共振,不但如此體驗著,並且要強化覺性。觀想咕嚕尼瑪偉瑟融入紅金光芒中,再融入你的心中,與心之本質互攝互融。隨宜寬坦地安住在此境界中。
請謹記,我們對現象的視覺和触覺、聽覺神經的震動,和我們對光與虛空的經驗,全部都只不過是在我們的風和脈內所進行的轉化程序的一些的外顯現而已。確認到這一點後,主要元素就會立即轉化成大空樂。安住其中,我們就能夠解脫一切的不安、痛苦和困難,一切一切皆轉化成大樂。這就是觀修咕嚕尼瑪偉瑟的方法。
蓮師八變之四:咕嚕啤瑪桑巴瓦
咕嚕啤瑪桑巴瓦是蓮師的第四個化身。他是繼咕嚕尼瑪偉瑟和咕嚕羅登楚詩後,覺悟事業延續的一部份。蓮師這種化現是有關將負面能量轉化成平和與慈悲的一面,將內心懇請慈悲的蓮師之迫切感表達出來,然後再展現這種力量。咕嚕啤瑪桑巴瓦並不暗示隱壓或抑制;相反,透過簡單的與人溝通,繼而作出情諸或情感上的反應,負面能量就得以被轉化,有助增益我們的悲心,這就是與咕嚕仁波切第四化身結緣的獨特目的和力量。以下的故事說明咕嚕啤瑪桑巴瓦轉化負面能量為大悲心的力量。據蓮師傳記中說,咕嚕啤瑪桑巴瓦最少曾在四次不同的情況下遭人用火燒;而我今次所引述的一次危難關頭,會同時將曼達拉娃公主這位智慧空行母介紹給大家。
一日,咕嚕啤瑪桑巴瓦在釋迦牟尼佛曾宣說般若波羅蜜多教法的靈鷲山禪修,於定中作如是祈請:“我要在哪個地方弘法,才能最利益一切眾生呢?”在淨相中得到的答案是位於菩提伽耶周邊的沙河國,在淨相中見到一位智慧空行母,一位圓滿覺悟者——曼達拉娃公主。咕嚕啤瑪桑巴瓦了知如果有曼達拉娃的協助,他倆便能達致不死長壽之境界,於是便立即化現於沙河國。古沙河國離十四世嘉華喇嘛現居的達蘭莎拉不遠,這裡有個名叫蘇啤瑪的湖泊。湖中長滿了蓮花,咕嚕仁波切就是在這個湖泊作了種種神變事業。
國王阿沙達拉當時既有財又有勢,可惜眾多皇后也無法為他誕下子嗣,而曼達拉娃是他唯一的一位公主。曼達拉娃是梵文,是一種花的名稱,意思這一定是位出眾不凡的孩子。公主長著一位覺者擁有的相好莊嚴,而且長大得較其他的孩子快,據說在一星期內,她就長大了相當平常人一年的生長,很快就長大成一位最富善心和美貌的女孩,備受人民的愛護,是沙河國最負眾望的小公主。那時候印度的婚姻傳統,一般都是由父母作主;時至今日,印度和亞洲很多地方都流傳著這習俗。公主的美貌和知名度令很多國王、官員大臣和富翁垂青,大家都希望迎娶曼達拉娃公主。可是國王卻有點憂慮,心想:假使我有千百個曼達拉娃的話,我就可以跟他們每一個人也做得成姻親;最遺憾的是我只有曼達拉娃一個公主,將她許配給任何一人,其他的人都必定會遷怒於我;公主的丈夫當然會感到快樂,但卻會有很多人感到不是味兒。國王陷入一個左右為難的困局裡,想不出解決的方案,內心總是縈繞不安。最後,國王決定將抉擇權交回曼達拉娃,讓公主自己拿主意。可是公主卻回應國王,她不要任何的求婚者;她想要的,只是修行和禪定。既然公主決意已定,國王也只好尊重她的抉擇。於是國王為曼達拉娃公主修建了一座能容納五百名宮女的靜修院,侍奉公主過靈性修行生活。自始,公主和宮女就住在這間靜修院,過著比丘尼的修行生活。
在一次戶外的修行時,一道壯麗的彩虹高高掛在靜修院的上空,咕嚕啤瑪桑巴瓦化現在這道耀眼奪目的彩虹光中央。蓮師一開始講話,眾比丘尼都有一股與咕嚕啤瑪桑巴瓦關係密切的強烈感覺;她們祈請咕嚕啤瑪桑巴瓦下降並給予教法。蓮師應她們所求,下降至草原,並且被邀進入靜修院的講堂,開示內密續的修法。與此同時,一個牧童在靜修院附近尋找一頭迷失了的牛,牧童找不到牛,卻隱約看到一個男人走進了女靜修院。他還以為自己眼花,於是便靜悄悄的走近靜修院的外牆,從講堂傳出的,果然是男人的聲音。牧童逐走入村,將事情公告全村。村民聽後,內心總是不安困擾,一個男人走入比丘尼群中始終是一件令人難以接受的事。既然她們捨棄了世俗生活,修學佛法,為何會引邀男士走入靜修院呢?當時有幾個村民毛遂自薦,趕去查過究竟。結果,他們都肯定有一個男人在這間神聖的靜修院裡。這消息確實令人感到震驚,很多人甚至接受不了這種曖昧的事。消息更傳遍多個村落,不但變成是是非非,傳到皇宮時,更演變成難以想像的醜聞、誹謗。國王阿沙達拉極之憤怒;連公主的母后亦被侮辱;情感上,這好像在尊貴的皇宮裡發生了一場火山大爆發一樣。大臣和士兵被派遣去查個明白,證明這些流言蜚語是否屬實;若果真有其事,便要將侵犯者處死,而其他有關人等,亦要遭受處分。
當大臣們抵達靜修院的講堂時,咕嚕啤瑪桑巴瓦正坐在五百比丘尼圍繞著的法座上,開示教法;各人都表現得非常的寧靜平和,她們都很喜歡聽聞咕嚕啤瑪桑巴瓦說法。當大臣們挑釁起來時,比丘尼逐漸走近咕嚕啤瑪桑巴瓦和曼達拉娃的坐處。公主向大臣作出懇求,說:“請不要這樣,這是我們敬愛的導師,他是來引領我們達致覺悟的。請回去告訴父王,除了佛法的傳授外,根本沒有其他的事宜。”群臣不但沒有理會公主的請求,還將咕嚕啤瑪桑巴瓦擄走;他們將蓮師雙手捆著,叫群眾包圍著他,確保他不能溜走。蓮師被捆縛在柱上焚燒;而公主就被監禁二十五年;至於宮女則被監禁十年。這些都是國王下的命令。於是大量的木材從各家各戶中取出,浸透在麻油中。國王下令一個星期內,王下令一個星期內,除了看守的人外,任何人等嚴禁擅自進入此範圍內。
蓮師在熊熊裂焰的正中央,此時大火變成流水,而且還逐漸聚成一個湖泊。湖泊的周邊圍繞著一環倒轉過來的火焰,形成了一坑豪溝。在這個美麗的湖泊中央,咕嚕啤瑪桑巴瓦端坐在一朵微妙的蓮花上,國王安樂的坐姿,較以前更勝更莊嚴。守衛簡直不能相信面前的情景是事實,故將所見盡量描述,禀報國王。國王當然不信守衛所說的話,再經盤問,守衛堅持並無虛言。國王只好親自走一趟去求證。
阿沙達拉國王小心翼翼地逐漸走近這個神變的湖泊,起初,他還以為這只不過是一場魔術幻象,所以就在外圍的壕溝行走,嘗試從外圍去觀察真假。國王眨眨雙眼,很認真地凝望著,再用手擦拭、瞪大眼睛,然後才望過去,究竟是否自己的雙眼有問題;可是每次擦完雙眼後再望,眼前的咕嚕啤瑪桑巴瓦依然坐在蓮花中央,眼前這幅不可思議的景像一直也沒有變過,最大分別是每次蓮師都比前一次表現得更加自信。正當國王忙於驗證他的審查之際,咕嚕啤瑪桑巴瓦叫喚著:“歡迎你!無知的國王!你實在太膚淺!你的判斷也未免太過不清淨了!無論你怎樣對付我,你都不能加害於我。我已證得大平靜,我的本質就如同虛空一樣,既不能被燃燒,也不能被摧毀。充滿欺詐和蒙欺者!你如何當得起一國之君啊!”
聽完咕嚕啤瑪桑巴瓦這番話,國王對自己所作所為感到萬二分的歉意;遂匐伏在地上禮拜起來,並對蓮師這樣說:“咕嚕啤瑪桑巴瓦!請寬恕我吧!我對自己愚昧無知的行為,實在感到很慚愧。我將我的國家奉獻給你,請咕嚕啤瑪桑巴瓦入宮。”
“我不需要一個國家,也不要任何的皇宮。”
國王明白咕嚕啤瑪桑巴瓦的意思,於是便向咕嚕啤瑪桑巴瓦求法,而咕嚕啤瑪桑巴瓦亦接受了國王的邀請。國王希望咕嚕啤瑪桑巴瓦也一起穿上皇室的服飾,猶如他邀請其他貴族一樣,便派臣子返宮取衣袍給蓮師穿上。阿沙達拉國王自己則擔當起拉馬車的馬匹,這意味著他已遠離國王的傲慢,放下自我,拉著咕嚕啤瑪桑巴瓦,返回沙河國。歷史記載,咕嚕啤瑪桑巴瓦頭戴的五方佛帽,就是沙河國王送給他的禮物,亦是國王自己戴過的冠冕,代表對他的崇敬。我不知道咕嚕仁波切入藏時有沒有戴著這頂有名的五方佛帽,總之它已變成了一個吉祥標誌。
曼達拉娃和宮女被釋放,咕嚕啤瑪桑巴瓦則在沙河國逗留了一段很長的期間。期間開示的金剛乘的教法,尤以融合所有的內密續教示為重。據說,十萬男眾和女眾因而達致金剛持的境界,是金剛乘道上極高度的證悟,國王本人就是其中一位有緣人。
咕嚕啤瑪桑巴瓦被燒時神變出來的湖泊距離達蘭莎拉不遠,是現今很有名的朝聖地,大家可能曾到過這裡旅遊,或打算將來會到印度佛教主要朝聖地遊一趟。鄰近喜瑪拉雅山有個叫喀什米爾的地方,古時候屬西藏領域,現在雖然是印度的一部份,但它仍然保留著較近西藏的文化。喀什米爾人的服飾近似藏民,修行佛法。他們說,當咕嚕啤瑪桑巴瓦坐在湖泊中央被大火圍繞時,第一個送茶給咕嚕啤瑪桑巴瓦的,就是他們喀什米爾人,因此他們與咕嚕仁波切特別有緣。
有很多少女,甚至是上了年紀的婦人,會手挽著手走到這個聖湖,坐在湖邊唱頌,每次均逗留多個小時,湖中央泛起一個由一種海藻、泥土和一堆堆的樹叢組成的小島嶼——蓮花樁。據說,每當婦人來到蓮藻樁唱頌時,島嶼都會移動,確證她們與咕嚕仁波切是有獨特的緣份。我亦親眼見過這情境,的確非常奧妙。小島不大,但她們還會向小島拋上金指環和珠寶首飾;到離開時,小島便會浮游返回湖中央。
自此之後,咕嚕啤瑪桑巴瓦走到瑪德卡洞穴去,即著名的長壽不死洞,與法侶曼達拉娃進行三個月無量壽佛的修法。修法圓滿,無量壽佛親現,授予他倆灌頂,賜予不死成就,咕嚕啤瑪桑巴瓦和曼達拉娃證得不死之成就,兩人戰勝死主魔羅。正如已經說過的,在此世界和其他世界化現之前,咕嚕啤瑪桑巴瓦已是一位圓滿覺悟者,是阿彌陀佛的應化身,亦是釋迦牟尼佛的轉世。這意味著他已經遠離所知障與煩惱障,永遠超越死亡和壽量。但就世俗的意義,他才走到這個瑪德卡洞去修行,獲得成就。
咕嚕啤瑪桑巴瓦是一位常住佛陀,他的影響力依然伴隨著我們;他的願力、他的加持、他的存在,遍滿西藏史。他不僅在八世紀出現過、消失過,他還在每一個世紀裡直接或間接帶領著藏傳佛教四大宗派所有的偉大上師。由於他恆時常伴隨著我們,因此,他被稱為常住佛,或是現在佛。這是另一種理解咕嚕仁波切之不死的方式。
在歷史上,咕嚕啤瑪桑巴瓦是在釋迦牟尼佛大般涅槃後八年出生的。他在八世紀入藏時,年紀尚輕,但我們不能以凡夫有限的知見去了解覺者的事業,未能徹底明白蓮師的事蹟是因為智慧的局限,接受不了自己意識認為是矛盾的事物。舉例說,有教法說到,咕嚕啤瑪桑巴瓦是在他三千歲的時候入藏的。古印度計算一個月所採取的系統是以漸滿月為一個月,漸虧月為另一個月。照這計法,一年就變成了兩年,那麼咕嚕啤瑪桑巴瓦入藏時亦最少有一千五百歲。所以竭盡我們的知識,總難以解釋這種說法。我們有時在電視上見到樣貌衰老的百歲人瑞,通常行動已經不便。見到一百歲老人家出入自如,我們會感到驚訝不巳,更何況是一千五百歲高齡的人瑞橫越喜瑪拉雅山哩!咕嚕啤瑪桑巴瓦成就不死長壽時,巳將所有粗元素完全轉化成細微的智慧形態;這些智慧元素不會腐,不會減,也不會變。解脫了粗元素,給予咕嚕啤瑪桑巴瓦彈性和開放性,因而能夠進行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業。智慧空行曼達拉娃和咕嚕仁波切一樣,是圓滿的覺者,成就不死長壽,以種種不同形式化現再化現。曼達拉娃是這些轉世的第一次化現,第二次化現就是格魯派、蕯迦派和噶舉派很有名的成就皇后。另一次轉世,於蓮花部化現成一位著名的長生佛。大約在十世紀前後,大瑜伽女瑪璣瑙準就是智慧空行曼達拉娃的另一個化身。
了解咕嚕仁波切所行一切事業都是特別為了破除堅固的二分概念和虛構,這一點很重要。他超越所有世間見和傳統的局限。這些因緣法一方面雖則很重要,亦很特別;但另一方面,它們其實只不過是用來解決某些特定的問題的思惟概念系統而已,根本不能用來體證真實的本質。我們對事物的見解就只不過是一種創造,或是我們經概念思想的產品。咕嚕啤瑪桑巴瓦的事業超越這一切的釋義,他的事業也正好說明了一點:要覺悟的話,必須超出世俗的種種方式。
咕嚕仁波切示現於世的時間,曾作過國王和皇后、貴族大臣、農夫、孩童,甚至是傍生,未來他會繼續以不同的方式化現,藉此打破那制約著我們去了解實相的二分概念的圍牆,使之釋放成廣闊的平靜,亦是咕嚕仁波切事業的核心。身為勝義菩提心的總集,咕嚕仁波切運用眾多的方式與眾生溝通。
每一個眾生無論在何時何地,生生世世,皆可隨時享用菩提心;對我們每一個人來說,菩提心是一樣很特別的東西。生起菩提心,不必特別造作任何事,諸如瞋恚、嫉妒等惡業障礙,都能自然而然地消除,猶如太陽從東方升起,黑暗就在剎那間自然消失一樣。而大悲心是靈性修行的主要根源,每一位進行靈性修行的佛子都必須依大悲心為基礎;所以咕嚕啤瑪桑巴瓦開示說,缺乏大悲心,你靈性裡的根將會腐爛,甚至會發出惡臭。其實每一個人在任何時候都需要別人的慈愛和悲憫,相信沒有人會拒絕慈悲這份禮物和它帶來的利益。蓮花或啤瑪恆常新鮮可人,正好像徵著這些特質,每個人都會欣賞蓮花的美。桑巴瓦是精髓或同一的意思,啤瑪桑巴瓦整句的意思是:菩提心是生死輪迴中眾生的一切加持和利益的精髓,我們應不斷地在自心內發展菩提心。
修持咕嚕啤瑪桑巴瓦幫助我們生起菩提心和轉化惡業。請開始從菩提心的態度去修法:觀想一顆發放紅光的小小白光圓點轉化成咕嚕啤瑪桑巴瓦的般若智慧身,一面二臂二腿。身色極純潔白,態度極為祥和,頭戴紅色僧帽。蓮花座在日輪和月輪上,咕嚕啤瑪桑巴瓦就坐在這高高的蓮座上,右手結護持手印,左手則托著盛滿長壽甘露的顱瓶。修法時,觀想這些甘露智慧的加持流入你自身,遍及一切眾生,淨化負面情緒、意障、疾病、外障等等,直到你覺得一切都被徹底地轉化成本初智慧的本來清淨。你可以隨時觀修這個法,而這個法最能發揮效用的時候,便是當你內心感到紛擾、疲累和充斥著太多太多的念頭,以及過度的壓抑緊張念頭和充滿極頑強的情緒的時候。你當然可以在這些時候修其他的法,不過如果你有需要將自己的力量轉化或重燃起來的話,觀修咕嚕啤瑪桑巴瓦尤見功效。因為這修法會讓你的生命力重新振作起來,有助平衡的體內的重要元素。將慈和悲深深地灌注入觀想咕嚕啤瑪桑巴瓦的存在,然後開發菩提心。菩提心修到爐火純青時,你整個身軀、心臟、所有氣脈,都會滿溢著慈、悲和智慧的能量,使你達致平靜與平和的鬆弛狀態,有助於為其他眾生前創造出一個美好的環境氣氛,內在和外在皆達致和諧的狀況。
能清晰地觀想咕嚕啤瑪桑巴瓦後,便開始念金剛上師心咒。放開你的胸懷和意識,直至你內心充滿慈、悲和智慧,在這種心情下念咒,時間愈長愈好。修畢,將你的觀想融入一點周邊滲透著紅光的白光,再融入自心中央。安住在這無二分概念境界中一會,最後將功德迴向給一切有情眾生。
蓮師八變之五:咕嚕釋迦獅子
八變蓮師的第五個變化身是咕嚕釋迦獅子,是咕嚕仁波切教示透過淨戒和離執而即身覺悟的一個化身。這是一種非常簡單和柔和的漸悟方法。咕嚕釋迦獅子穿著僧袍,蘊含著透過出家修行的證悟本義。
釋迦牟尼佛在大涅槃後,有七位繼承者,以大迦葉尊者為首,阿難陀第二,第三和第四位分別是商那和修和優婆毛匊多,他們原本都是阿難的弟子。咕嚕釋迦獅子便是與他們一同在恒河一個小島上,皈依阿難陀尊者,受戒出家的。出家後,咕嚕釋迦獅子依著傳統聞、思、修三慧去修持,依止阿難陀尊者二十多年,主修修多羅(經)、毘奈耶(律)和阿毘達磨(論)三藏。他不但能掌握三藏,內密和外密也精通,並且獲致覺悟。跟阿難陀尊者修學後,咕嚕釋迦獅子留在菩提伽耶很多年,不僅實修,而且還為很多特別適合三藏教法的眾生服務,教他們三藏法義。他接著走到靈鷲山去修持《般若經》。靈鷲山是佛教界中最著名的聖地之一,佛說這裡有種很特別的力量,令人內心寂止,從而顯現出內心的真實本質。釋迦獅子還到過佛曾開演般若法義的所有聖地去修持和思惟般若波羅蜜多。
咕嚕釋迦獅子在尼泊爾皈依金剛乘,專修內密續最極秘密傳授的成就法,亦極八大嘿嚕迦之一的橛金剛。經過三年禪修恩德嘿嚕迦和橛金剛後,咕嚕釋迦橛獅子巳獲證大手印嘿嚕迦的無上境界。了知大空,親視整個宇宙便是大空樂,於中諸法皆顯現,這就是大手印。根據歷史記載,咕嚕仁波切就是在咕嚕釋迦獅子示現期間,在尼泊爾證得大手印。橛金剛是內密續一位非常重要的本尊,代表了三世十方諸佛的力量和事業。獲得與橛金剛一樣的體證,咕嚕仁波切具有調伏世間一切罪惡力量的能力,更用這能力平息當時在尼泊爾發生的一場天地黑能量的爆發。縱然咕嚕釋迦獅子主修淨戒和調柔,但以上所述,都是他一些利生的事蹟。
儘管咕嚕釋迦獅子證悟境界怎樣高超,但他仍依止最簡單的方法,善巧地運用平凡的色身。他就像徵著真正從基層循序漸進的靈性發展,絕非被動式地融入高境界中,而是踏踏實實地從草根層面努力去修行。雖然咕嚕釋迦獅子圓滿證悟,但他仍恰當地運用世間諸法。清楚了悟因果業力法則,並應用於實際修行上,是咕嚕釋迦獅子教法的精髓。
咕嚕釋迦獅子的事業對阿育王——印度史上最著名和最有勢力的君王——有著甚深的影響力。釋迦牟尼佛曾經對阿育王作如下的預言:釋尊有一天在沿門托缽途中,經過一個海灘,看見孩童用泥沙堆砌國王的城堡和寶庫,甚至扮起國王、皇后和群臣的角色玩耍。扮國王一角的男孩見到釋尊和比丘們走近,心生歡喜;雙手執滿代表著皇室寶物的沙石,朝著釋尊走去。阿難陀見到男孩欲將沙石放進釋尊的缽盂,本想制止,但釋尊卻說道:“就讓我接受男孩的供養吧!這是很特別的供品。”於是釋尊垂下手,將缽盂往下降,可是男孩始終觸不到。小國王便叫其中一位小臣子將雙手和雙腳支撐身體,然後自己爬上他的背脊,再將供品放在釋尊的缽盂內。阿難陀和其他比丘見到整個過程,感到十分驚愕,問道:“究竟這男孩是什麼人?”釋尊回應說:“這男孩並非普通人,透過他的願力和今天與我結下的因緣,他將會在我大般涅磐後二百五十年,成為一位偉大的國王,並且幫助弘揚我的教法,支持僧團,建立很多供佛的紀念石碑,遍供整個世界,就如他剛才手執沙石一樣。這是一個很特別的小孩,而今天幫他的其他小孩,未來也會繼續支持他的事業。”說罷,釋尊以一首特別的迴向偈總結,然後繼續遊化。這就是釋尊對阿育王所示的預言。
正如預言所說,阿育王在佛滅後二百五十年左右出現於世,是一位很有名的皇族的兒子;可是由於他不是在皇宮裡誕生,故不被視為是太子。阿育王是國王和宮外的一位女性所生,這是人所共知的事。阿育王大部份同父異母的兄弟都住在皇宮;國王駕崩,所有的太子都想登上王位,而大家唯一能達成共識的,便是阿育王這半個兄弟不可能成為國王。然而,阿育王亦跟其他兄弟一樣,很想做國王,不管怎樣,他也須保護自己,免得其他兄弟因瞋恚和嫉妒而傷害自己。到最後,兄弟間展開了一場殘酷的廝殺,而阿育王是最後的勝利者,殘殺了所有的兄弟,成為了國王。
不久,阿育王將皇宮遷離至巴特利普特那,即現今的巴特那這地方。將首都重建於巴特利普特那之後,這位力量強大、精力充沛的戰士便開始吞佔其他王國,成為差不多整個中印度的統治者。阿育王多年來征服不少王國,殺人無數,是一位很殘暴的國王;傳說他有時甚至會不殺不食。當時有一派專門供奉一位忿怒相的女神,而阿育王便屬這一派,師父教他要將一萬零一百人處斬,然後奉獻給女神,自己的力量便會大增。但由於這是一種儀軌,他不能用一般的軍士勢力去進行。於是,阿育王就在巴特利普特那的正中央建了一座進行儀軌的刑屋,四面各有一門,誰人不幸闖進刑屋,就會依王令,即時被斬。釋迦牟尼佛曾說過阿育王有一個具足很善和很強的佛法根基,但此時他的大悲心卻被蒙蔽著。為了幫助他除去這些障蔽,咕嚕仁波切以一身比丘裝扮走進刑屋,劊子手叫他上前,準備拔出匕首。
比丘問道:“你為什麼殺我?”劊子手回應:“這是國王下的命令;是特別儀式的一部份。”於是比丘這樣說:“請你讓我逗留一星期,七天后你再將我處斬。”劊子手答應了比丘的要求,而比丘亦立即開始將六道輪迴每一道詳細地解說給劊子手聽。最後,比丘告訴劊子手,假如他當初將他殺掉的話,他今天便不能聽到這些甚深教法。比丘坐定一會,然後將地獄道的情景逐一解說,還說殺害有情眾生生命的業果是投生在不同的地獄中,並且解釋到惡念和惡行必會產生相應的苦果。
這時,劊子手心想:“以前我只知道一種殺人方法,但這比丘竟然教了我更多的殺人方法。一個星期後,我就將他放在大鍋裡煮沸,然後再用火烤他。”一星期過去了,一切準備就緒,劊子手如願地將比丘活生生的拋入盛滿沸湯的大鍋中,跟著又將他取出,烤他一會。在熊熊烈火當中,他卻見得到咕嚕釋迦獅子跏趺坐在蓮花上。如此超凡的情景,劊子手不得不立即禀告國王,阿育王也不得不親眼前來一看。
當阿育王進入刑屋之際,劊子手突然想起國王下的命令:任何闖進刑屋的人都要被處斬。於是隨即拔出匕首,而隨身帶武器的阿育王亦不甘示弱,快速地拔出自己的武器,說:“你為何要殺我?”“這也是你下的命令。”阿育王反問:“我記不起我曾命令過你來殺我!”劊子手提醒國王:“你命令我將一萬零一百個進入這刑屋的人都要處斬,而我尚未完成任務,所以我仍要遵命殺你。”於是阿育王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便是進入刑屋的第一個人,我應該將你殺掉!”此時,比丘毫不費力地往虛空上升,在虛空展示行、住、坐、臥等姿勢後,開始說法。儘管比丘示現這些神變,他倆仍在繼續爭鬥。
咕嚕釋迦獅子很快便將奪取其他眾生的生命的惡業宣說出來:“這些都是可怕的行為,違背正道的佛法。請立即停止暴行!國王,連你也不願獻出自己的生命,你又怎能剝奪他人的生命呢?你已知殺業是罪惡,便不應繼續再剝奪他人的生命啊!”比丘繼續告誡阿育王:“利用自己的權力作私利,你將來所受的痛苦,會比你殺害的所有眾生加起來要受的痛苦更甚。”聽後,國王和劊子手立即放下匕首,心感歡喜,知道咕嚕釋迦獅子在說法,阿育王親手將刑屋毀壞,皈依三寶。
據歷史記載,在這段小插曲發生之後,阿育王發誓永不再以殘暴或惡念去觸碰匕首,他變成了歷史上最柔順與平和的國王。阿育王只是運用他的慈愛與悲愍的態度,不須戰爭,也能將版圖擴大,其興盛的國運更延展到南亞大部份地方,從西面的阿富汗至東面的緬甸和柬埔寨,南至斯里蘭卡。阿育王遍訪釋迦牟尼佛到過的聖地,豎立很多紀念石碑、雕刻石柱、金字塔式的石碑和一百萬個盛載舍利的塔。在尼泊爾的加德滿都附近,便有四、五個由阿育王興建的塔,而全印度亦建了很多。 “殘暴阿育王”依止佛法後,名字亦改成“依法阿育王”了。他是歷史上宗教皇朝最偉大的典範。在簡樸的比丘相狀示現下,咕嚕仁波切將佛法傳給阿育王。
有關咕嚕釋迦獅子在巴特利普特那的事業的故事,以上是外在層面的版本,其內在含意則是咕嚕釋迦獅子勝義境界的菩提心。這顆從慈無量與悲無量所生起的殊勝利他心,常與智慧互相涵攝。智慧成熟慈愛和悲愍的展現,因而變得清淨和真實;這些功德都不像你在自身之外獲得一些東西般外在地存在,而是自然地在自己內心,慈愛和悲愍一直都等待著你去享用。觀自心,察看慈悲具有一道不可思議的本初光芒屬性,在這些本初功德中,慈愛與悲愍都是極殊勝的。珍貴的菩提心如意寶恆常照亮著我們,引導我們度過難關,只是我們不察覺而已。慈愛與悲愍啟發我們與別人的溝通,成為朋友;而且建基於本初智慧上,與世間智的本質不可分割。故此,當我們生起菩提心初時,負面的情緒,例如是瞋恚、嫉妒和惡念等煩惱會自然而然地融化、消失。當你開始發展真正的慈心和悲心時,我執和障礙便會自然地消失。與此同時,你會感到很大的喜悅、平感與快樂,甚至是你身邊的親友都能分享得到,為你感到高興。我們應增強對一切眾生的友愛與悲心的修持。
離執和簡單是了解咕嚕釋迦獅子的具體方法;依止苦行和奢華之間的中道,就能得到滿足、喜悅和快樂。咕嚕釋迦獅子的藝術塑像,有種寂止靜態和勝義戒體,最能將上述的理念表達出來。在唐卡中的報身咕嚕釋迦獅子相狀,宛如釋迦牟尼佛,穿僧袍,一面二臂兩腿,頂輪上有一頂髻,西藏人稱這為寶藍聚之智慧光。金黃的膚色披上紅紅的袍子,左手托缽,安坐在日月蓮花上。釋尊右手示觸地印,而咕嚕釋迦獅子右手則握持一支五鈷金剛杵。猶如其他的化身一樣,他的身軀發放光芒,非實質,是圓滿的智慧虹身的本質。如其他修法一樣,以加行發心殊勝利樂眾生為開始,觀想一粒小小的金黃光點變成咕嚕釋迦獅子。隨意念誦蓮師心咒,然後將金黃智慧精髓融入自心,安住在無二分定中片刻;最後將功德迴向一切眾生。
咕嚕釋迦獅子與六波羅蜜多中的尸羅(淨戒)波羅蜜多有關。透過令我們達致更加寂止與平和,修持咕嚕釋迦獅子能自然而然地生起精神力量、淨戒和圓滿的品行,以致獲得更深層的禪定和思惟。超越苦行和縱慾的中道,能令行者達致大寂靜,而且對實相的本質有甚深的體證。這便是化身咕嚕釋迦獅子蘊藏的精要。
蓮師八變之六:咕嚕生知聽佐(上師獅子吼聲)
八變蓮師的第六個變化身是咕嚕生知聽佐,是咕嚕仁波切兩個忿怒示現的第一個,第二個是多傑多勞,對付降頭、咒詛和其他諸如有人無故加害你等等的阻擾之惡緣,忿怒尊特別應付自如。咕嚕生知聽佐在降伏或平息此等障礙,極具威力。
咕嚕生知聽佐在印度示現。在距離加爾各答不遠的奧立沙,這裡豎立了一個像徵著雙身濕婆神很有名的石雕。人們每日都會來這裡宰殺和焚燒大量牲畜,殺生祭祀。因此,咕嚕生知聽佐來到奧立沙,用手指指著石雕,石雕立即裂開,變成碎片。自始,人們視以為一個徵兆,停止所有在奧立沙的宰殺祭祀儀式。
另外有一個關於咕嚕生知聽佐的故事,故事發生在菩提伽耶以北的那爛陀寺。那爛陀寺可以說是佛教史上最大規模的寺院,也是世上第一所佛教大學。在那爛陀寺裡,修行者會進行辯經,也是他們修學的一部份,因為他們可以藉此精煉自己對佛法的了解。就是這樣,每一日都會有不同宗派的比丘進行現場的交流,直接將各別教派不同的觀點表達出來;還有外道的一些論點。這種辯經方式,現今在某些較大的寺院仍然有舉行。古時候,辯經落敗的一方必須轉向勝出的一方,接納對方的論點。一次,一群五百名出色的外道來到那爛陀寺。他們大都是巫師,所以要求一次兩部份的比試;第一部份是一般學術性的辯論,而第二部份是法術的比試。在那爛陀寺修學的,都是大學者,隨便就找得到五百名合資格的辯經者;但說到巫術,倒一個也難找得到。大家都知道這場辯論會落敗,而且還得被逼投靠外道,於是一起商討,從長計議。在商量計策時,虛空突然出來了一位黑空行,黑空行對大學者說:“你們不用擔心,我弟弟會來協助大家。”
“誰是你弟弟?”大學者都異口同聲問道。 “他名叫蓮花金剛。”黑空行回應。 “他在哪?”“他現在就住在駭人的屍陀林的黑暗之中,你們務必要親自請他來。”“我們怎麼去邀請他呢?”
於是,黑空行教了他們一個秘密熱線密碼:蓮師七句祈請文。黑空行還叮囑大學者,只要懇切地念誦蓮師七句祈請文,蓮花金剛便會出現。正當大家在那爛陀寺的屋頂誠心念誦禱文時,咕嚕仁波切隨即示現,答應助他們一臂之力,對抗外道。
辯經日子來臨,佛教比丘們很容易便勝出第一回的比試。外道威脅比丘,說一星期後會有很多不祥徵兆在這裡出現。於是,咕嚕仁波切便修敦都瑪獅面空行,空行母立刻授予蓮師圓滿次第的教法。過了一星期,駭人的凶煞主以猛烈的巨風和雷電吹襲那爛陀寺。咕嚕仁波切變現成忿怒相的生知聽佐,用獅子吼聲的自主、力量,手結降魔印,將雷電巨風都轉向對方。外道以詛咒召遣一些低層次的魔崇,例如那些在空中盤旋的恐怖靈體,和一些可怕嚇人的精靈。咕嚕生知聽佐用降魔印指向虛空,黑影頓即倒落在地上。就是這樣,咕嚕生知聽佐保護了那爛陀大學,接著更協助那爛陀寺未來的修行和佛教活動,使佛教繼續昌盛下去。這一切超卓的行為,全因咕嚕生知聽佐的力量。
咕嚕生知聽佐在降伏降頭等無理性的能量,以及驅散符咒和惡夢,特別有效。咕嚕生知聽佐更是有力量去中和有相和無相的眾生,亦能避免自然災禍的發生,咕嚕生知聽佐能平息這一切的威脅。再者,他是一位擅於摧伏嫉妒心的佛。當你停止不再嫉妒時,你的態度便會變得充滿慈愛和悲愍,再沒有任何東西能障礙著美善的功德自然流露。
咕嚕生知聽佐雖然示現忿怒相,但他的忿怒主要是針對摧破嫉妒和貪欲,遠離取和執,更無所謂的勝或敗。相反,這種忿怒能積極地驅散慾念和嫉妒。在秘密真言乘中,有很多的忿怒尊,但他們沒有一位會有瞋恚或負面情緒的生起。其實,忿怒相正好表明了真愛的強烈程度,以及在驅趕貪、瞋、痴時內心所激起的真誠慈悲心是多麼的強烈哩!密續橛金剛儀軌其中有一句這樣說:“菩提心之金剛怒,斬斷摧毀瞋恚心。”了解這一點尤其重要。咕嚕生知聽佐的忿怒特性,完全建基在對一切眾生的慈愛和悲愍上。
修持咕嚕生知聽佐的最究竟的方法是超越嫉妒和貪欲。這樣,一切的降頭、咒詛、魔法、惡夢和突如其來的障礙都會在剎那間被摧伏。開始觀修咕嚕生知聽佐時,先感受一下慈愛是怎樣的,再生起菩提心,然後觀想在一團旋轉的烏雲裡有一深藍光點,光點變現成咕嚕生知聽佐的智慧彩虹形態。皮膚呈深藍色,一面二臂兩腿,身披獅皮。咕嚕生知聽佐被智慧之火圍繞著,並且踏在聚集著惡習能量和降頭的魔崇身上。承托著這一切的,是一朵在日月輪上的蓮花。頭戴五顱冠,長長的橙紅色頭髮飄散在虛空中。咕嚕生知聽佐有三隻凝視著虛空的眼睛,還有四隻獠牙。右手高舉著一支燃著火焰的五股金剛杵,左手向大地結降魔印。電光從他手指指尖閃出,有時候你還會見得到八輻輪的鐵輪在火焰之中旋動著。觀想衪以大威力念“吽”和“呸”!彷如獅子的怒吼聲,其深沉的聲響,令整個世界都震動起來。觀修咕嚕生知聽佐,先念金剛上師心咒,愈多愈好;邊唸邊觀想衪發放出智慧之光,一切惡業、降頭、魔崇、惡夢,甚至是稍有異常或古怪的東西,都被溶掉。感覺這一切的障礙通通被咕嚕生知聽佐的加持掃除。最後,咕嚕生知聽佐融入深藍光中,再融入自心。安住在定中,愈久愈好;然後將功德迴向給一切眾生。
蓮師八變之七:咕嚕啤瑪忠涅
咕嚕仁波切的第七個變化身名叫咕嚕啤瑪忠涅。據咕嚕仁波切的本生故事記載,蓮師前六個化身都是在西藏境外出現。用一般的時空框架來將蓮師的事蹟從頭到尾整理一次,實在是很難的事,因為他的智慧事業並不受時間和空間所限制;但在傳統上今次第七個化身和最後一次的變化身,均在西藏境內出現。在這裡,我先把佛法弘傳至西藏的歷史背景解說給大家。
佛教初傳入藏,大約是在四世紀末至五世紀初的時候;藏史亦曾推算過,一些大乘經典、一座金佛塔和一些察察印模,也是在這段期間,在雍拉康宮的宮殿頂被人發現。察察印模是用來製小陶土佛塔的工具,八個小陶土佛塔疊起來,可製成一個大的陶土佛塔。有些歷史則記載過,在第二十八代藏王拉托托日寧協王六十歲那年,上述的聖物從天而降,而藏王正好在皇宮的屋頂上行走。這故事發生在五世紀初,這所皇宮亦被指是西藏第一座的建築物。在此之前,大部份人都是住在帳篷或山洞裡的。現在總算也有一座紀念碑留存下來,而我最近還聽聞它被人修葺成原來的樣貌哩。另一則歷史則說到當時是有一位印度比丘將教法帶入西藏,送給第二十八代的讚普,並預言這些教法將會在他之後五代,才有人會明白領會,所以要加以收藏保管。西藏在四世紀的時候並未創立自己的文字,故贊普和所有人民都不明白內裡的意義。然而,拉托托日寧協王卻相信這當中自有特別和吉祥之處。於是讚普一直以來,都是以恭敬之心保管著這些寶藏。更由於他具足信心,他的身體回复童年狀,壽命延長了六十年。經過悠長和興盛的統冶,拉托托日寧協王享壽一百二十歲,死時依然對寶藏的意義一無所知。這便是佛法在西藏的起源。過了五個朝代,到六世紀,第三十三代贊普——享負盛名的松贊乾布被譽為是觀世音菩薩的化身。拉薩便是由松贊乾布所建,這個城市亦成為了西藏一直至今的首都。在位期間,他又派了大臣吞彌桑布札帶領一班年輕有的的國民到印度去學梵文。回國後,在西藏創立一套有系統的文法和字母的藏文,更開始翻譯和研讀二十一部從印度和其他國家所帶回藏的經典。
除了藏族皇后,松贊乾布迎娶了中國唐代文成公主,還有尼泊爾的赤尊公主。這時候的西藏版圖正在擴展,所以跟這些王族結合通婚,有助鞏固松贊乾布的王朝。此時佛法經已在中國和尼泊爾兩地樹立了,而這兩位公主都是虔誠的佛教徒,故此亦帶了大量佛經和兩尊聖像入藏。可是在皇宮以外的地方,除了有一小撮修行佛法外,修行的人實在寥寥可數。
第三十八代贊普赤松德贊王於公元七四零年左右出生,此時的讚普已能透過軍事力量將版圖擴大,從孟加拉灣一直延展至尼泊爾,東至中國,包括錫金和不丹,西北伸展到和闐(新疆一個城市);國力之強大,還勝今天。赤松德贊王的父王在他十二歲時便去世,年輕的太子十三歲便登基,更多次率領大軍出征。八年漫長的征戰,十七歲的赤松德贊王內心不期然開始了不同的想法;他回想到自己的父王和祖先,他們個個都很重視佛法,開始覺得佛法對自己極具意義。雖然在接著的四年,赤松德贊一直還在統領大軍於戰場上,但他亦同時閱讀很多的經典,佛法不但令這位贊普內心生起了喜悅,還從中知道佛法確是十分殊妙,確實被佛陀的教法深深的打動了。
赤松德贊王眾群臣中,也有一些是修行人,並且很樂意為贊普提供有關的經典。據歷史所載,分別有三部:《金剛經》、一部有關戒律的典籍和《稻米經》。 《稻米經》是記載佛在田間向農夫的開示。身為一個之君,赤松德贊王欣賞的是教法中關於善行的智慧。讀畢《稻米經》,他明白到善行不僅不是一個完結,還有更大的價值,因為善行能引起善思惟。讀過《金剛經》,他了知佛陀的教法不僅與道德或思惟有關,它的智慧簡直是深入諸法的精髓。領悟教法之甚深含義,赤松德贊王立志將佛法穩健地在西藏樹立為首要的任務。
赤松德贊王下令一群修行佛法的年輕宰相,找尋當時世上崇高無上的上師。他們兵分三路,每隊有一位宰相和三個隨從同行:一隊人走到中國,另一隊走到印度,第三隊則走到現今阿富汗的地方去。回國後,他們十二個人皆異口同聲地認為印度那爛陀寺的住持——寂護比丘,是當時至尊無上的上師。於是赤松德贊王決意邀請這位堪布入藏。除了派遣一行十二人到印度迎請寂護外,赤松德贊王更安排了其他的護衛隨行,確保十二人能順利完成任務。
寂護得知自己被邀入藏,高興不已,說:“這是我期待已久的機緣,現在是適當時機,我不能怠慢,要坐言起行,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撓我。”要從印度到西藏境內,在當時是一件很難的事,比起今天還要危險得多。印度處於低地,氣候經年和暖日麗;可是西藏則位處海拔極高的平原上,天氣十分寒冷。縱使寂護知道困難如此,他卻絲毫也沒有猶豫,毅然踏上西征之路,更在皇宮逗留了四個月。期間,贊普、皇后和一班群臣,授戒皈依,寂護開示十善法、十二因緣和十八界等基礎教法。與此同時,藏民歷經地震、洪水和傳染病等天然災禍,人們都將問題歸咎於外來的寂護,指他的教法是外道,還責怪贊普和皇后讓這怪人住到皇宮裡,這老僧人的教法是一切災禍不祥的根原,應把他遣回原處。
古時的西藏和其他國家一樣,認為自己的民族才是最優最勝,只有自己才有資格佔有土地,其他人只宜住於蠻方邊地,便想將那位認作不詳的陌生人送到邊陲。於是便寫了一封措辭強硬的信給赤松德贊王,要求他趕走主這位外國人。知悉民意的赤松德贊王不但沒有改變主意,而且更積極地履行他原本的承諾,將佛法引入西藏。雖然眼見這些災難內心忐忑不安,但他始終沒有被動搖。
一天,赤松德贊王走到寂護跟前,憂心忡忡訴說自己面臨的困難,說:“我是真心真意希望能夠將佛法帶入我的國家,我們如何平息國民的不安呢?”寂護回答說: “國王不必擔憂,這只不過是自然的不平衡現象,而且在西藏的魔崇並不輕易接受佛法,處處阻撓,所以才有這些事情發生。要調伏這些負面力量,你要邀請當今世上最享負盛名、最偉大的蓮花生大師,他就能輕而易舉地平息一切障礙。”赤松德贊追問:“他會應我的邀請嗎?”寂護說蓮師一定會答應。 “看吧!”寂護回應:“你和我與蓮師三人有著很特別的緣份,過去世曾發願將佛法帶到沒有佛法的藏地。時機現已成熟,若你親自邀請,蓮師必定前來。而我現在會到尼泊爾一趟,當蓮師來到西藏時,我便會回來,到時我們三人一起合作,必定有所轉機。”如此,赤松德贊便將寂護送離邊境。臨行前,赤松德贊王把一大碗的金沙供養寂護。寂護說:“我想我不須要這麼多的金沙,相信一撮也足以為尼泊爾國王的見面禮。”便將剩下來的金沙退回。一方面派三個護衛隨從跟寂護到尼泊爾去,另一方面,赤松德贊王則差遣十二個大臣邀請蓮師入藏。
全知的咕嚕仁波切其實已經知悉整件事,不再在印度境內逗留,已動身趕到印度和尼泊爾之交匯邊境。大臣們到達邊境時,蓮師已安坐在那裡,大臣不知這正是蓮師,在見到蓮師後,大臣們感到莫名的寂靜與平和。
蓮師先問他們:“你們準備到哪裡去?”“去印度。”前面還有一段路才到印度。蓮師的出現實在既震撼且殊勝,大臣們開始覺得有點快樂和喜悅,身體且還震抖著。 “你們去印度做什麼?”“我們是受藏王的派遣來邀請一位非常有名的上師蓮華生大師入藏,給我國開示佛法。”咕嚕仁波切繼續問:“原來是這樣。那你們準備了什麼供養這位上師?”原本挺好的感覺都被這一問變得緊張起來:究竟這人是誰?他想怎樣?其中一人冒險地問:“你是否便是蓮華生大師?”
這回,蓮師開始逐一道破他們的心意,他們每個人內心想著什麼,蓮師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毫無疑問,大家都知道正是赤松德贊王要找的上師。大家不約而同地向蓮師五體投地禮拜,獻上金沙為供養,還有一封內容冗長的信。蓮師凝望著金沙,問:“這就是見面禮?實在少得可憐!這可算是餓鬼道王送的禮吧!沒有其他東西了嗎?”大臣們將自己帶來的行李搜羅一番後,連私人物品也供養給蓮師。蓮師再問:“你們還有什麼可供養我的呢?”“除了國王的金沙外,我們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了。我們現在就真誠地把自己的身、語、意全然供養你。”
大臣這番話令蓮師感到十分快慰,便說:“這實在是太美妙!”大臣們如此具足奉獻之心,蓮師確信西藏人修學佛法的因緣巳成熟,尤其是真言乘的教法。這番會心的溝通,正好道出修持真言乘必須具備的基本態度。蓮師這時才認真地查看他們帶來的最主要的供養,發覺原來這袋金沙也不少,看了看,又說:“我不需要這些東西。”說罷便將金沙灑向西藏方向的上空。大臣們心想:這些金沙如此珍貴,他實不應該這樣做。蓮師立刻就知曉他們憂慮的想法,於是便叫他們伸出衣袍的飾帶,自己隨手在地上拾起沙塵,灑向他們的衣袍,一撮一撮的沙塵竟變成金沙。
“不必再擔心什麼金沙了,將你們所擁有的都帶回去吧。我會到西藏去,不過行程會略延,我會在沿途降伏所有負面力量,你們就走在我前面,三個星期後才抵達西藏的中部,回禀赤松德贊王這消息吧。”赤松德贊王得悉後,高興之餘卻半帶疑惑。從拉薩到達隆公園,要步行兩天才到,大家便是在這裡作隆重的準備,迎接偉大的蓮師的到臨。赤松德贊王派遣五百名騎跟隨大臣拉桑和樂彼嘉玻迎接蓮師,拉桑是他的左右手。咕嚕啤嗎忠涅執著手杖,徒步而至。相信大家都很清楚西藏人很喜歡茗茶,泡茶招待賓客已成習俗。當迎賓團準備泡茶招待蓮師時,才發覺原來附近沒有水源。蓮師走近,用手杖樁樁地,地面立即湧出泉水。這個泉至今仍在,而且更成為有名的朝聖地,旅客會前來飲用泉水,甚至沐浴。
咕嚕啤嗎忠涅走近赤松德贊王為他而建的堡迭,亦即是未來的桑耶寺之所在地附近,他就走到被眾多男性圍繞的赤松德贊王,與對面路被眾多女性圍繞著的皇后之間的通道上。在場有音樂和雜技表演,倒也是一個盛會。走近國王身邊咕嚕啤嗎忠涅見到年輕的國王也頗自負高傲。這時,赤松德王心想:這位上師應該先上前向我致敬行禮,我畢竟是九五之尊,統領四分三的天下。國王是被寂護所影響,當堪布最初入藏的時候,他很謙虛地自我介紹,然後向國王致敬,故現在以為蓮師也會這樣。
國王呆立著猶豫不決,咕嚕仁波切知道他心所想,便開始唱起歌來,亦可能是西藏的第一首道歌,內容大致有十九句:“我是偉大的蓮花生大師,我是蓮花王,我是王子蓮花生,我是強壯的年輕人,我是公主蓮花生,我是一位美麗年輕的少女,我是偉大的占星學家,我是高明的醫師。”在每個稱號之後,他都加以介紹。一開始是這樣的:“噢!偉大的藏王,請聽我說。六道中的一切眾生,皆受死亡支配。而我是唯一一位達致無死境界,解脫死和生的聖者。我擁有無數之秘密教法。我見得到整個宇宙其實都是心的變現。魔崇和障礙都是我的遊戲和忠心助手。諸法都是我所。我是這宇宙的王,具有操控所有現象的能力。”
正當咕嚕啤瑪忠涅合掌時,智慧之火焰從他的指尖放射出來,灼熱了國王的衣袍。赤松德贊王和他的隨從全部跪下來,向蓮師禮拜。這次事蹟喻意著師徒之間要建立起良好、恰如其份的關係,而咕嚕啤瑪涅的做法也清楚表示出這種關係的性質,對佛教在西藏的弘傳極為重要。寂護堪布不久也返回西藏。數天后,咕嚕啤瑪忠涅爬上桑耶一個小山丘唱起道歌,調伏了有色和無色的負面能量,並為大地和寺廟作獻供儀軌,最後升上虛空,在空中飛舞。是次天界法之舞動包含了桑耶寺的設計,也是西藏首次的宗教舞。咕嚕啤瑪忠涅當然是一位非凡的人,跟典型的上師在地上跳舞不同,他是在虛空中舞動的。這首歌亦是咕嚕仁波切第一首用來調伏破壞力量所唱的歌。
咕嚕仁波切和很多證悟者一樣,都喜歡在虛空中舞蹈,廣大無垠的虛空是不可思議之地,因為在這裡,所有元素都具備,大家都圓滿地並存,何況還永遠有容納更多的空間,四大永遠不會填滿虛空。在更加寬敞的心靈裡,各種不同的概念都能夠被容納;天、魔崇等,都能直接地被體驗和了解。要無限地將自己對這些特別和開放的境界作探討和察知,空間仍然存在。
調伏魔崇的歌是這樣的:“世間大力鬼請聽著:我就是啤瑪忠涅,以神變力來到這世界,無病、不老亦無死。我已成就長壽不死身,身、語、意皆圓滿覺悟。具足調伏魔崇惡力的力量。了知一切概念念頭只是自己的心,我己超越希望與恐懼。沒有東西或魔崇。任你怎樣也不能影響我的覺醒和洞察。就算是一粒原子,你也不能改變。想傷害我,就只有顯示出你虛妄的心。”
此時,咕嚕啤瑪忠涅獻上西藏第一次的獻食子儀軌,高舉食子道:“我將朵瑪獻予眾魔、鬼崇王。雖少但以禪定威力變大又變多,足以令你每人皆心滿意足。獻予朵瑪你們想要的東西,直至大家也感到快樂,享用這頓美妙的一餐。透過禪定、密咒的威力,我把禮物獻予你。前來領受,願心滿意足。協助我將平靜與和諧傳遍西藏,幫助我將佛法帶入這地。加持我們的努力,利用這福地建起一座寺廟,完成國王的心願。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完成這份工作。對任何密乘修行有的說話也不能掉以輕心,就如同我說的話。現在就趕快,請加持這土地吧!”從此之後,在藏地樹立佛法便沒有太大的障礙了。據說,在興建桑耶寺時,日間工作的是人,而晚上則由當地的神承擔起來,短短五年的時間便完成整項工程。
對於桑耶寺應該興建多大,眾說紛紜。赤松德贊王是一個非常健碩的人,也是超卓的弓箭手,據說他在西藏發射的箭,能射到印度的那爛陀寺。桑耶寺的大小就取決於赤松德贊王從東射向西和從北射向南,箭羽的所落點;這四點便是桑耶寺四幅圍牆座落處。對赤松德贊王的建設不甚熱忱的大臣雖然知道國王的勢力強大,覺與其跟大家爭拗,倒不如暗中施計,可能還更容易達到目的。於是便將水銀注入他的箭裡,令桑耶寺的範圍沒有原本計劃那麼龐大。而赤松德贊王也得把這些大臣玩弄一下,因為他們不但輕視佛法,甚至阻撓佛法傳入西藏,更何況是要建寺廟。桑耶寺內每一所的建築物都是照內密續壇城所述,依四大部洲和八小洲的分佈圍繞中央的須彌山而建,整個壇城的建築都合乎幾何學,反映出佛教的宇宙觀,亦象徵著宇宙的內在結構。
宏偉莊嚴的桑耶寺終於落成,赤松德贊王宣布:“桑耶寺的工程經已圓滿竣工,可是我的願望尚未圓滿;因為將佛法實實在在地帶入西藏才是這項工程的主要目的。”赤松德贊王隨即請咕嚕啤瑪忠涅和堪布寂護的協助。蓮師和寂護接受了,經過商討,赤松德贊王親自挑選了一百零八位年齡由八至十七歲的藏民學梵文和其他語言。很多人成為翻譯能手,將印度、中國、土耳其斯坦、克什米爾和其他地方的經典譯成藏文。由小乘至真言乘,世尊所有的教法都因應許多偉大的上師的緊密合作而確保譯文的準確性,都能以藏文流通。目前藏文的經典有一百零八套,論典二百五十三套,都是由偉大的印度上師寫的,而且大部份都是在赤松德贊王統治的時期翻譯成藏文的;這也是將佛法傳入藏而備受紀念的一位贊普。他更在境內建築了十三所佛教寺院式的學府,十二所重點閉關中心,並以他的國庫護持著佛教的事業。
咕嚕啤瑪忠遊遍西藏,據說西藏的土地沒有一寸是未得到蓮師踏足而獲加持的。蓮師有智慧空行母移喜蹉嘉和其他徒兒的協助,把教法埋藏在西藏,待後人在因緣成熟之時再次發掘出來。蓮師留在西藏一段頗長時間,將內密續的教法傳授給九個心子,然後再傳給二十五個弟子、三十五個密咒士、三十七個瑜伽士等,他們很多都即身獲得覺悟,有些甚至在很短時間內就取得成就。由小乘至大圓滿,迅速將整套教法整理妥當,如太陽光般把西藏整遍大地照亮起來。感恩咕嚕啤瑪忠涅、寂護和法王赤松德贊王祈禱的力量和悲願,西藏才得以加持成為萬千高度證悟者的家鄉。
調伏障礙佛法的傳播和阻撓興建桑耶寺的魔崇惡勢力,為整個西藏帶來了大力的加持。這便是咕嚕啤瑪忠涅外層事業的化現。
內在層次而言,其實咕嚕啤瑪忠涅與修法息息相關。內密續把兩方面描述為:生起次第和圓滿次第;或稱為觀想的修法和究竟的修法。咕嚕啤瑪忠涅賜予我們把這兩個階段整合起來的特別能力,並圓成世間和出世間的悉地。密皈依召喚上師、本尊和空行三根本。咕嚕啤瑪忠涅是加持的根本,他能滿足一切願望,幫助所有奉獻衪的人體證和超越一切修行上的次第。佛陀咕嚕啤瑪忠涅能消除無明,讓我們發掘本初智慧。由於這一層的體證裡,智慧和善巧方便不可分開,故此是甚深的。咕嚕啤瑪忠涅是智慧與善巧方便融合最強而有力的象徵。透過這修法的技巧,我們能迅速達致覺悟。
咕嚕啤瑪忠涅一面二臂兩腿,國王遊戲座,左腋持喀杖嘎。右手握著一支金剛杵,左手托住一個載有小瓶子的嘎巴拉。當他化現成海生金剛,皮膚呈現深藍色,有三隻眼睛,左腋沒有了喀杖嘎,而是擁抱著智慧空行移喜蹉嘉。咕嚕啤瑪忠涅同時是蓮師八個變化身的總集,故具足息、增、懷、誅四業。他亦是長壽佛,能幫助我們平衡體內的五大。我們身體是由五種元素組成:地、水、火、風、空。當我們的活力轉弱時,便會出現不協調的情況,引致疾病。觀修咕嚕啤瑪忠涅是消除障礙、恢復生命力和復原體內平衡最有效的方法。總的來說,他與圓滿四種覺悟事業相關。
前行發心,觀想小光點散發出白、藍、黃、紅、綠五色光,安住片刻,然後把轉化成咕嚕啤瑪忠涅勝義智慧之身。一邊虔敬地念蓮師心咒,一邊觀想虹光不斷在衪心中向四周圍發放。接著,虹光收回成為所有元素的光明精髓,注入蓮師的顱瓶裡,直至滿溢,並且流到你身。光芒進入你頂輪或心輪,然後溶化,修補任何的不調,使我們重回平和、清明和清新的圓滿清靜狀態。安住片刻,最後將功德迴向一切有情。這便是觀修咕嚕啤瑪忠涅-蓮師第七化身的修法。
譯註:西藏瑜伽士大概分兩種:阿巴和那皎巴。前者經較嚴格訓練,例如閉關,龍欽心髓始祖吉美嶺巴便是阿巴。
蓮師八變之八:咕嚕多傑多勞(忿怒金剛)
蓮師第八個變身是另一位忿怒尊咕嚕多傑多勞。咕嚕多傑多勞是五濁惡世中一位示現瘋狂忿怒相的佛,其忿怒相沒有特定的形態,可說是完全失控!咕嚕多傑多勞是在咕嚕仁波切剛離開西藏時顯現的,這肯定了他的遺言和行事的方式。有些歷史學家認為咕嚕仁波切在西藏住了五十五載,而這次示現則在他離藏前五年發生。這段期間,他宣說了不少的教法,智慧空行母移喜蹉嘉是這樣記載的。移喜蹉嘉依止上師的教示,將大部份教法伏藏在西藏境內。在準備出發到西南方去調伏夜叉前,咕嚕仁波切再次加持整遍地域,並且以禪定的力量將伏藏擴大。為了保存教法在西藏的修持,並且護持地祇能生生世世擴大他們護法的誓願,蓮師便以咕嚕多傑多勞的相狀示現於世,而且這一次的示現可再一次斷定了祂的證悟力,保證魔的支持和歸順。咕嚕多傑多勞是咕嚕仁波切離藏之前給一切眾生的覺悟佛陀,還作出了很多的預言,包括預言西藏未來的人和整個世界一般會是怎樣的,不單準確,還十分清晰。一些關於國家和地域的預言都很詳細,歷經多世紀,世世代代,西藏人確實地把這些預言實證出來。
藏地有十三處均叫做“虎洞”的洞穴,咕嚕仁波切離開西藏之前化現成十三個多傑多勞,而且還在同一時間出現在這十三個洞穴裡。藏傳佛教中,十三這個數字跟十三種普遍性的障礙有關;咕嚕仁波切正是為了克服和平息這些障礙才這樣做。第一個示現發生在藏中,而且當這些示現正在進行時,每一個多傑多勞的化身,都是騎乘著一頭雌性的老虎,從一個洞穴飛越至另一個虎穴。虎洞中,首推藏南的一個最為著名,位處現今不丹一帶的地方。這個名叫德贊(意指虎穴)的洞穴,風景非常優美。也許你曾經見過德贊穴的相片,它正位於一座佈滿岩石的巍峨山嶺上,山上還有一座寺廟,我真不知他們是怎樣築起這座寺廟的,但這座廟卻真的屹立於虎洞前方的壁架上。現在的遊客們幾經艱難才攀得到這座寺廟,由於山路特別陡峭,遊客只能逐一由當地人扶上山,更何況海拔高得令人隨時眩暈不支;不過,到最後,很多遊客都能到此一遊。縱然這裡是如此的令人嚇得要命,但傳說中,竟然從來未有一人曾由該處失足墮下。
據釋尊和蓮師所說,五濁惡世的特點是眾生充滿強烈的貪慾和瞋恚,也正是現今修行人面對的主要障礙;咕嚕多傑多勞便是轉化這些違緣的變化身。當然,貪慾和瞋恚在古時候都有,可是它們在現今這個世界,滲透得更加深入;人們內心沒有一刻不是被這些煩惱障困擾著、惱亂著,結果更加多情緒問題相繼產生。觀修多傑多勞便是斷除意念和情緒上的障難最佳的修持法。咕嚕仁波切就是為了解除眾生的瞋恚和貪欲而示現這個忿怒形相。瞋恚和貪欲是藏在心內令心靈難以鬆弛的特質。人往往都是因為太過執實這些情緒而變得極度困惑,以致令自己正常的覺知也對它們起排斥,於是開始覺得周遭個個都是自己的敵人。蓮師開示說,當我們生起疑惑時,內心總是不能放鬆,受焦慮和不安煩擾著。假如長時期處於這種狀態的話,你將會變得愈來愈恐懼,嚴重的更會擾亂健康,影響氣脈。微細的生理狀況受到擾亂,當然會令自己與外界的經驗產生不平衡;在五濁惡世的現今社會,這是經常不斷發生的典型神經官能症等問題。
蓮師又說,未來所有西藏的男性都會被一股名叫嘉玻的魔力影響著,而女性則受讚姆魔所操控,年輕人就被靈體迪默所侵。嘉玻象徵瞋怒和嫉妒;贊姆代表貪欲;迪默是一種懵懂和迷惑的心,失去集中能力,所有事情都會混淆在一起。上述三類魔其實只不過是一些隱喻,蓮師的意思不是說只有男性或只有藏人才受嘉玻的影響,或者女性才受制於贊姆;貪欲、瞋恚和嫉妒通常都會一併生起,而且互為依存,就像一家人。多傑多勞便是幫助清理和驅走心靈和情緒障礙,這些錯綜複雜的煩惱結,最特別和強而有力的影響力。無緣無故感到思緒不穩定或不快,觀修多傑多勞便最相應。有時雖然一切如常,但內心總是有不安的感覺,不能放鬆,或者不能平靜下來,觀修這個法最好不過。內心總有不能平伏的感覺,觀修多傑多勞尤其見效,因為這個法門能幫助使內心回復平靜和平衡。
如同咕嚕仁波切其他的化身一樣,多傑多勞是智慧的化身,沒有物質性的身體,呈虹霓身。從一顆明亮紅色光點變現出來,一面二臂兩腿,身呈深紅色;右手握持一支九股杵,左手執著一支由隕石或天鐵製成的神秘短劍—普巴;多傑多勞面目猙獰,長著獠牙,上下咬合,有三隻眼。穿上藏式靴子和羊皮皮革,披著僧袍,戴著兩隻白色海螺耳環,還有頭顱串成的冠環。深紅色的鬈曲頭髮發放著閃爍的火花。究竟這位蓮師有多瘋狂?被智慧的火焰包圍著,多傑多勞在雌虎的背上舞動;雌虎亦同樣在舞動,總之一切都處於動態中;這就是咕嚕多傑多勞。其實雌虎正是蓮師和移喜蹉嘉的徒弟,她是五部空行之一的泰詩基汀。五部空行代表金剛部、寶生部、蓮花部、羯磨部和佛部五方佛母之轉世,即是五大的清淨形態之顯現。跟隨曼達拉娃、移喜蹉嘉、嘉拉悉地和釋迦帝華,泰詩基汀同是協助蓮師執行智慧事業的弟子之一。當蓮師化身成多傑多勞時,她便隨即化成一隻站立在蓮花日月輪上的雌性老虎。觀想男和女魔象徵瞋恚和貪欲,通通都在它的虎爪之下被踩壓得粉碎無餘。
觀想上述的景像在你頭頂或前面虛空中,念誦金剛上師心咒,再觀想多傑多勞智慧火焰射進你身,消除煩擾動盪、迷惑、壓力和所有不平衡的情緒。下次再有這些問題出現時,觀修多傑多勞,感覺火焰就是具力的加持,燒毀所有心理上的問題;當它們吞噬你和其他受苦眾生時,你要盡量放鬆;最後,咕嚕多傑多勞化成紅光,融入你心,然後安住於真實本質的開放中,離一切分別,又沒有特別的焦點。就在這境界中安住,時間愈長愈好。最後,把功德迴向一切眾生。這便是咕嚕多傑多勞的修法。
總結
思惟蓮師的加持力和教法,他對所有眾生身體力行的教導,以及他實踐菩提事業未曾間斷過的誓言。蓮師八個變現可以簡單地用“菩提心”三個字歸納,因為他一切的利生事業,都是導向一切眾生的覺醒,引領他們體證自己的真實本質。假如你沒有把握的話,便透過慈愛和悲愍的善行,將菩提心簡簡單單地表達出來,並且要修習禪定;這樣便可以將蓮師八變的利生事業結合成一純淨的境界。慈愛和悲愍是心靈自然而生的特性,而且還會一直不斷地演變成自己的行為。讓所有我執,包括執著慈和悲有局限的分別念,全部都融入本初本質的界度中,直至能以一種更有智慧、更靈活和更善巧的方式重現;如此觀修,既簡單且具足力量。
從世俗的角度去看,蓮師的八種變現,可以說是又神奇又難以想像。你也許會認為這只不過是寓言故事而已,然而,若是我們確認到平等性是什麼,又能了解中觀、大手印或大圓滿等正知見,那麼蓮師的利生事蹟便全然地是自然不過的事,再沒有什麼所謂奇怪或不尋常的了。要了解八種變現,我們必須要知道,其實這樣做是希望摧破我們根深蒂固的分別概念思惟,幫助我們捨棄對妄念和感覺等狹隘領域那種執著習性;這便是整套教法的關鍵。我們所見的都是一場智慧的示現,是真實本質的光明面。無需執著或緊抓著某東西或形態,所有事物都會反影出真實的本質來,故此,我們不必死執著自心和己見,保持心靈的開放。仍然繼續執著某一種觀點去觀察事物,你將永遠無法體證諸法現象無界限的真實本質。
釋尊在《金剛經》中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我們必須睜大雙眼,體證諸法平等性;究竟如來是超越世間思惟概念的,這便是法身佛。釋尊在大乘經典中說過:“從我覺悟的一刻開始,直至我入涅槃,未曾說過一法。”倘若我們在世俗的覺知界限內死執著自己的位置(立場),我們便會誤以為世尊說謊話。然而,佛是在勝義諦的層次說這番話,目的在引領我們超越二分,帶我們從覺悟的角度去修行。要是教法的勝義諦超出概念思惟,那麼在無邊際的本初本質裡,根本就沒有言說的存在。世尊又在另一部經典中解說過究竟這個宇宙是如何占據一粒原子的空間,原子不會變大,宇宙亦不會縮小,整個宇宙便是包含在一粒原子裡面。所有分別概念和矛盾,其實就只不過是幻象,只在概念的層面上存在。在實相中,一切事物皆沒有這些局限,它們是無邊際的開放,由此便稱之為大平等的境界。蓮師的八變證明了真實本質殊妙的靈活性,任何事物都有空間去顯現,而且更可以不停地轉化,所以執著獨特的形式或教條,實在是毫無意義。蓮師這八種變化身都在真實的本質內生起,在高階的教法中稱之為大圓滿。整個宇宙便是在大圓滿狀態的大圓滿中。在這境界裡,所有事物都是活靈活現地顯現,而且更是在這覺醒境界中清明地發放著光明。除了本初本質的超越特性外,便再沒有其他東西存在。所以諸法現像其實已處於明點狀態中,一切的活動皆無障礙,是半透明的,沒有障礙物可阻止進入這自由境界。這便是有關蓮師八種變現的教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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